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不是浴室自嗨被不熟的老公撞见,而是浴室自嗨被不熟的老公撞见后,还要装作无事发生般让不熟的老公帮忙拿内衣内裤。
这直接导致了回南桥胡同的一路分外沉默。
岑森被季明舒尬到有点晃神,在车上想看份文件,可一打开,眼前就有流动弹幕在回放季大rapper的旷世杰作。
至于季明舒,大概是被自己尬到说不出话,全程闭眼,脑袋也侧向窗户那边。
到了南桥胡同,一路无话的两人不知怎地又双双拾起自己的演员本能,默契挽手笑容可掬,俨然是对恩恩爱爱小夫妻。
尤其是季明舒,得知要来这边,特意穿了条平日不大碰的朴素粉裙,口红颜色浅淡,渣女大|波浪也被短暂烫直扎成了乖顺马尾,一副贤良淑德二十四孝的好媳妇模样。
胡同路窄,车开进去不好停,季明舒和岑森就在路口下车,挽着手往里走。
周佳恒跟在后面提礼物,时隔两年再见这对夫妻的变脸神技,他还莫名生出了些许亲切之感。
走至四合院门口,站岗的哨兵打开门,又一身正气地朝他们敬了个礼。
“爷爷,奶奶!”
季明舒在长辈面前向来嘴甜,进门看见一家人忙着在凉亭置办席面,眼都笑弯了。
岑老太太看见她,也不自觉跟着笑,“哎哟,小舒来啦!”
她将手里的碗筷交给周嫂,又讲究地擦了把手,这才握住季明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啊特意下厨,做了你最爱的红烧小排骨!”
“您亲自下什么厨,让我看看,”季明舒握着岑老太太的手上下打量,心疼道,“怎么都瘦了?我才多久没来看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瞎操心什么,我好得很呢!最近天热,衣服减下来了,就显得瘦了,你们年轻人说的那个……叫什么,视觉效果!”
岑老太太说话中气十足,很有精神头,确实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季明舒这才松了口气,稍稍放心。
季明舒从小就人美嘴甜,开朗活泼,特别能讨大院里长辈们的欢心。
岑老太太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完全拿她当自家小孙女,前几年小姑娘嫁到自个儿家里来,她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炫耀自家讨了个可心的孙媳妇儿。
反倒是岑森这嫡亲孙子,已经懂事的年纪才半途回家,这么些年都是表面温和但实际冷情的性子,岑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亲近。
喜欢有,心疼有,愧疚也有,就是相处起来,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不止岑老太太,整个岑家的人和岑森都不如和季明舒亲近,随着他年纪渐长独当一面,眼下更有接任岑氏一族新掌门人的意思,小辈的甚至还有点怵他。
吃饭的时候,小表妹夹菜不小心碰到了岑森的筷子,竟然慌里慌张脱口说出了句“对不起”,场面顿时安静。
季明舒也怔了怔,目光在小表妹和岑森之间逡巡,有一瞬间产生了——这狗男人是不是对小表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以至于人家怕他怕得和小鸡崽一样——的离奇脑洞。
岑森没在意这小插曲,还很温和地给小表妹夹了一块排骨,做足了体贴兄长的模样。
可惜小表妹年纪小,不大懂得掩饰,僵硬地笑了笑,并不敢吃。
今天寻常家宴,人虽到得不齐,但也坐满了一桌,里头有怵岑森的,自然也有不怵岑森的。
见场面冷,他小姑岑迎霜便起了个话头,“对了小舒,你上次到我家给我改的那几个地方,我朋友见了特别喜欢,她最近在美国买了栋房子,想找个室内设计师好好给设计一下,收费啊预算啊,这些都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你最近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我最有空了。”季明舒一口应了下来,还顺口说了句俏皮话,“我就喜欢小姑你介绍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