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见在梦中某个女人痛苦的向他伸着手,让他去陪她。
太子长得太像他的母亲。
皇帝皱着眉,推开蔡皇后送葡萄的手,慢慢坐起身来。
“太子,你是来求情的?”
大殿里沉默了好久,吴苏御脑海里全是江纪淮的话,“殿下,你不一定要直接给太傅求情,向陛下服软,此事尚有余地。”
“儿臣不敢。”吴苏御恭顺地说道。
“你不敢?你还有何不敢,你前几日还和着太学的那些臭书生一起来逼朕!你有何不敢。吴苏御,朕是你的父亲,不是李太傅是你父亲,你明不明白!你是真的以为朕不会废你的太子吗!”
一只书简扔了下来,砸中了吴苏御的后背。
蔡皇后站在一旁,沉默着,像一个旁观者。
“儿臣知错。”吴苏御没有任何敷衍地说道。
吴苏御的态度让皇帝有些吃惊,他的嘴微微一张,严厉的话咽进了肚子里。难得吴苏御没有据理力争,乖顺的反常。
“儿臣本该为父皇分忧,太傅的事,儿臣虽然心痛,但也应该事事先为父皇考虑。”
“你……”,皇帝瞪着眼睛盯着吴苏御看了许久,“早这样,朕会罚你?”
看着跪在台子下的年轻人,皇帝微微心软,他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也曾倔强的与自己争执,直到去世两个人都未曾和解。
年少深情也会相看两厌。
“罢了罢了,你太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四十,北州流放。你也别求情了。”皇帝叹了口气,疲惫地挥挥手。
吴苏御心里微微一怔,而后恭顺施礼。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最好结果。
“儿臣遵旨。”
“朕听说你最近和江家的江纪淮走得挺近?”皇帝的手指敲了敲龙椅边的把手。
“回父皇话,江纪淮机敏聪慧,一心为民,可堪重用。”
“我听你母后说人在殿外?”
“是。”
“嗯……传进来。”
江纪淮在殿外晒得头疼,钝痛的感觉仿佛有人在用一个小锥子扎他的头。听见传唤,他轻轻摇摇头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进了殿,江纪淮跪下请安。
“江纪淮?”皇帝大量着这个青衣的少年,身量单薄得仿佛不久人世的样子颇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