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帘间隙偷偷渗入,光束穿透浮尘洒在床头,男人右边脸压在枕头上只露出半侧脸,额前头发松松软软遮盖住眉毛,细碎的光在他睫毛上跳动,过于旺盛的睫毛在光线下根根清晰犹如蝶翼轻覆,投下一片阴影。
室外艳阳高照,室内静谧,唯有浅浅的呼吸声。
须臾,床头手机乍响,铃声划破气空,异常的刺耳。
沈时野被吵醒眉峰微蹙,伸手往床头柜摸索,摸到手机后他才撑开眼,按掉闹钟把手机扔回去,他翻了个身趴在床沿,青黑的眼眸迷离慵懒,望着光束里飞舞的细尘发愣,他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回国快半个月了,他时差还是没倒过来,每天起床都得靠闹钟。
趴在那缓了好半天他才起,随后进了浴室。
他有晨起冲澡的习惯。
不一会,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站在花洒下,他仰着脸,任水柱冲刷,脑子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他闭着眼睛,感受水流从额头流淌而下划过胸膛,浑身筋脉像似被打通了一样,很是舒爽。
浴箱里水气氤氲,透过磨沙玻璃隔段,男人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隐,有一种朦胧的禁欲感。
……
从浴室出来沈时野腰间只裹了条浴巾,发尖滴着水,连睫毛上都挂着水珠,身上也没擦,水珠顺着胸膛肆意漫延,他也没顾及,快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
刚刚手机响了好几次,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急事打了一遍又遍,吵的他连澡都没冲痛快。
沈时野见未接电话全是好友杨灿打过来的,刚要回拨手机先一步响起,正是杨灿打过来的,他随即接起。
“时野,你可接电话了,”那头杨灿中气十足,语气满满的调侃意味,“你不会才起吧?”
“嗯,昨晚睡的有点晚,”沈时野拿着手机又进了浴室,从架子上抽了条毛巾,在头上胡乱擦了两下。
“听涛子说,昨晚有两美女跟你一块走的,”杨灿意味深长,“你丫现在挺会玩的吗。”
沈时野没搭理他,把擦头巾放到一旁,又走了出去。
“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杨灿笑的贱兮兮,“悠着点,别玩太刺激,年轻人要珍爱生命。”
沈时野哂笑:“你丫满脑子除了精虫,是不是就没别的东西了。”
“难道是我多想了。”
“有事说事,”沈时野懒的跟他废话。
杨灿咳了两声,正色道:“前段时间,老赵以‘逸辉’的名义跟a大校队组了个球局,想让你一块去,你能来吗?”
“什么时候?”沈时野问。
“明天下午三点,在学校南门那个篮球场,以前我们经常打的那个球场。”
“行。”
“那太好了,”杨灿遏制不住兴奋:“你肯来咱们应该不会输的太惨。”
沈时野问:“都有谁?”
“我,老赵,还有俱乐部的几个会员,”杨灿轻啧,“那几个球技都不怎么样,过去只能当替补。”紧跟着他又问:“你下午有没有空,来俱乐部跟大家一起练练,再培养一下默契。”
“你们几点在。”
“下午都在。”
沈时野撩了撩额前头发:“那我大概两点左右过去。”
“好嘞!”杨灿声调抑扬顿挫,尾音拉的很长。
沈时野听杨灿那骚里骚气的声音,嫌弃的直皱眉:“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杨灿欲言又止,“那个……去a大,你会不会触景伤情?”
“我有什么情可伤的,”沈时野突然像吃了枪药喝道:“你丫是不是没话说了。”
“大哥,我错了,”杨灿忙赔不是:“当我什么也没说。”
“挂了。”
沈时野掐掉电话便把手机砸到床上,叉着腰长长吁了口气。
有些事他一直避着不去想,却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