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国公府里伺候的下人都知道,二爷脾性不好。一个不舒心,院里伺候的下人便是要遭殃。
卧病在床这些时日,墨烁总觉得自己较从前有些不对劲,他总以为自己是闷久了,才没由来的心烦。
但一心烦他就火气大,身边伺候的侍女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了点什么。
她们都是奴籍,是被卖到府里的下人,生死还不都是主子一句话。
虽是在正经主子院里伺候月钱多,但墨烁这主子可不好伺候,因着这事儿,不少丫鬟下人都盼着自己能去个脾气好些的主子那儿伺候。
不过人呢都是欺乱怕硬的,只要不是在老祖宗和大少爷面前,墨烁都是恣意张扬的。
但总有些人另辟蹊径,绛朱就有这个盘算,她幼年被卖入府中,不是家生仆,干的脏活累活可不少,还经常吃不饱饭,若是有能向上爬的机会,她自然得拼命抓着。
墨烁本就有些起床气,况这几日心里不舒坦,今日不知怎的,脾气就更大了。知道二少爷怎样才能脾气消些。
另一个丫头被吓得不敢上前,唯绛朱上前替他宽衣,一边还吩咐着其他丫鬟打水之类。她毕竟跟了二少爷快一年,已经了解二少爷的脾性。忙忙活活半个时辰终是弄好了,可这人脸色依旧。
墨烁的腿这大半月过去也好了大半,但还是得好好养着,生怕落下病根。
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本是一天里大半时间都在外头,现下却不得不一直呆在这,苦的就是丫鬟们了。
养病这些日子,也就只季清羡两三天就来一趟,其他人也是看过就作罢。因着二少爷向来不会在季娘子面前摆一副臭脸,丫鬟们也都盼着季娘子过来。
今日恰好季清羡不忙,还特意带了些小食过来了。
“二哥。”
季清羡一见旁边丫鬟的脸色便知二哥今日又恼了,她温声细语向他道,“怎么又不高兴了?我今日还特意给你温了粥,熬了汤,若是还这样一副脸,我就送去三哥那儿了。”
“阿羡!”他见她作势要走,赶忙叫住她。
“……我没不高兴,只是一个地方呆久了,无聊了。”
墨烁皱眉似是想凶她,可一瞬间便作罢了,而后奇奇怪怪地向她问道,“阿羡,你觉得我如何啊?”
“脾气不好,小毛病多,太会闯祸。”
季清羡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似在说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不过,对身边的人还不错。”
季清羡见他一片失落之态,慢悠悠道,“不过你惯常不在乎这些的。怎么这回想知道了。”
“我……”
墨烁心中那股无处宣泄的烦躁感又起来了,他不知自己在为何事心烦。
他以前总以为,京城里那些女子不愿接近他是因为他被批了命,毕竟丫鬟侍女们在他面前都是上赶着往前凑。
“你之前对秋濯做过什么啊。”
季清羡见他态度软了些,从饭盒中拿出今日的骨汤与鱼片粥,随意问起来,“她连没见几次都四哥有些咳嗽了都亲自去拜访过。你病了这么久,我还与她提过几次,她才给你送了药。”
这真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因着要静养,许久不曾去过老祖宗那儿,自然也许久不曾见她了。
但要说做过什么,那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她撞见了他与绛朱温存,他戏弄了她一番。
对着季清羡望过来真诚的眼,他也说不出口。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赶紧喝了。”
季清羡哪里会信这种话,但见他不愿说,她也无意勉强,之后便是把粥拿给他,再自个儿把其他小食摆了出来。
见他怔住了,她还拍了拍他。
对于他的郁闷,季清羡也只是劝解了几句。
季清羡也没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啊,他毕竟是她哥,看着府里其他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