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如电逝,晃晃悠悠就到了清明。
霍秋濯听着雪絮和如夕絮絮叨叨给她讲许多今日在祠堂该注意的事,一边又想起了母亲。
“娘子今日结束了便早些回来吧,银纸钱都给备好了。”
雪絮知霍娘子忧心家母,毕竟前几日去街上购了不少东西,娘子都说是想要烧给娘亲。
“那如夕你去帮我准备准备,这边雪絮与我说就好。”
清明这日,墨家人不论老少都须得去祠堂祭拜。
霍秋濯算半个墨家人,自然是被请去了。清洗沐浴后换上了白衣,她与雪絮走在去往祠堂的路上。
墨煜虽然平日里忙,有时便直接在外头住下了,老是不着家,但这种日子也是必定要回来的。
等人都到齐时已摆好香案,一旁的老祖宗亲自去点香明烛,就为了祈求一个诚心。
今日的仪式甚是繁琐,待迎祖先,宣祭文,献祭品后才是小辈们上香。
点烛上香,锣鼓齐鸣。
墨煜走在最前头,拿了香烛而后分与后面的人几柱。
待到她时,墨煜递与她那柱香时停了停,“表妹,给。”
她接过那柱香,继而向他道谢。
她恭恭敬敬上了那柱香,她的母亲,是昌国公家的子嗣,是老祖宗的女儿,嫁出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她感谢墨家给予母亲的一切,却也不屑于墨家的权势。
母亲说,她不欠墨家什么。
想起她与墨莞关系最好,经常一道喝茶,偶有谈起她当上许王妃的感受,她也道不出什么,只盼是未来能够琴瑟和鸣。
与其如墨莞一般嫁与不爱之人,去争当那许王妃,为维系家族奉献一生,还不如嫁一心爱之人,纵使身死也不悔。
墨煜站在一旁盯着她看,神色有些复杂,她规规矩矩地上着香,浑然不觉。
清明时节倒真是雨纷纷,待祭拜结束已经是笼上了蒙蒙细雨,不过看着天色不久就会停。
墨煜听说墨烁摔了腿,便绕去了二房院里。
陈芸娘这日就在墨芫房里等她,只是墨芫她今日得去祭祀,她便在二房花园这儿逛着。
逛到假山后,她听见些后面的声响,步伐稳健,足音跫然,不似女子。
陈芸娘心下了然二房院里的墨二表哥还在养病,便从假山后偷偷看了看,只道竟然是世子。
墨世子平日里忙碌,可少有绕到二房院子。
看了看世子,陈芸娘忽然心生一计,若是这时候不与他有些牵扯,下次又待何时?
她的本钱可不如其他人多,就算颜色尚好又如何?就算路边的野花再好看,哪有几个人会刻意带回家去。
眼睛瞟到假山旁的水池,她想,若是她落了水,会不会……
陈芸娘这样想着便上前搭话了。
“大表哥。”
“嗯?”
墨煜看着从假山后走出的陈芸娘,有些奇怪。
“可见着墨芫了?”
陈芸娘装作是很焦急,“我有急事寻她,可她没回屋子里,现下这祭拜该结束了。”
“被二姑母叫去了。”
墨煜这么答着,却忽的回忆起那时的霍秋濯。
她自到国公府起,就再未与他亲近些过,好似一直很冷淡,对他。
“多谢表哥。”
陈芸娘和表哥说了几句,见表哥与她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神色,忽而意识到什么,她不能那么做。
因为她与表哥不熟悉,不能操之过急。
若是她想干些什么,也得让他与她有些熟悉了之后,这样与他有了些什么,其他自然才能水到渠成。
陈芸娘只感叹刚刚真是魔怔了,还想着跳下水……这事若是不成呢,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的名声坏了,还能嫁哪里去?
而后便只是谈了两句后,墨煜便快步走去了里头。
进了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