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邻居们站在雪地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一处,叽叽喳喳地道:“时间差不多了,九歌怎么还没到。”
“你都说了时间还差不多,急什么,九歌应该快到了。”
“能不急吗,都一个星期没见到这孩子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开不开心。”
“好了别说了,九歌来了。”
九歌提着大包小袋,边走着,边笑着打招呼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回来了。”
李大婶扫了一眼九歌,见她没有瘦,相反,脸还稍微圆润了些,才松了口气,视线转而落在九歌手上的东西,心疼道:
“哎哟,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多浪费星币啊!有星币,你就好好存着!”
九歌安抚道:“李大婶,您放心,我会存的,这些都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放心,没有花多少星币。”
张大伯不赞同地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要买这么多嘛,以后记住了,星币自己留着慢慢花,我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外面天冷,走,我们外面进屋慢慢聊。”
聊了一会儿,九歌把礼物分给了邻居们,又收到了许多回礼,她的手中,依然提着大包小包,和来时候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垃圾星的居民们,在这些年的相处中,完全把九歌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他们把他们最好的,都留给了九歌。
九歌心中一暖,提着东西往顶楼走去,她的手心中除了提着袋子,还攥着一把钥匙,这是房东给她的,说猜她一定需要这个。
打开顶楼的房门后,九歌把东西放在屋里,往窗边走去,专注地看着路口。
今天,是与离殊墨约定的七日归期最后一天,他说了,他一定会回来。
屋子挂着的时钟转动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九歌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看见路口出现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的手心出了一层汗,紧紧捏住离殊墨赠送她的怀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但……面上的从容,始终只是表面,她的心犹如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乱麻,无数个猜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这么久没有来,飞船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耽误起飞了?
他这么久没有来,会不会遇见什么难以脱身的事情?
他这么久没有来,难道……在边境一战,出了什么事?
这最后一个猜想,是九歌最不想,也不愿相信的,但一向守约,今天,却迟迟没有到来的离殊墨的异状,无疑在证明这一点。
啪嗒……
泪水从九歌的脸上滑落,坠落到手背上,溅起一小朵水花,她的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疼得很。
终于忍不住,九歌握住怀表,推开门,往楼下跑去,一分钟就到了楼下,她在雪地中奔跑,眼中充斥着坚定的情绪,脑海中只回荡着“我要去边境”这句信息。
就在这时,明亮的车灯闪到了九歌的眼睛,随着刹车声,一辆军部才能用上的车,停在了九歌的面前。
车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一位带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下来。
看见九歌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嘶了一声,痛苦不堪地道:“妹妹,果然是你……”
九歌已经看过了家中各位哥哥的照片,面前的男子,和慕祁安的长相,完全对上了,她愣了愣,迟疑地叫道:“二哥?”
慕祁安抚了抚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是我,之前我跟随军队一起,去了边境,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与你相见,现在我们终于见面了,妹妹。”
慕祁安是军队的随行军师,他来到九歌与离殊墨约定的地点,让九歌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干涩地说出了一句话: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