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砾的风吹拂而过,将他的衣角卷起,随风摇曳,透着股莫名的诡谲,见士兵眸中闪过戒备,握紧武器做攻击姿态。
他将手掌伸出,放在身前,示意先别动手,语气随意,似笑非笑地道:“等等,我可不是来这里和你打架的,我来这里,是有事情做的。”
他取出一块由黑铁制成,雕刻着繁琐花纹的令牌,用手把玩了几下令牌,把它往前抛去,落入士兵的手中后,缓慢地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士兵看着令牌,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这是帝国王宫,只有历代王族子孙才能有资格拥有的令牌,稍微预料到了一些面前这位男子的身份,他立刻单膝跪地,将头颅低下,行了一个礼,尊敬地说道:“见过皇子。”
三皇子离崆尘将令牌收回,目光淡淡地瞥向士兵身后的城门,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诡谲,这丝古怪的情绪被他很快掩埋了下来,消失不见。
他伸出手指,拍了拍士兵身上沾染的些许沙粒,依然将语气放得很轻松,带着笑意,像是在说今天星期几一般简单:“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就不要再拦着我了。”
士兵并没有因为知道眼前的人是皇子,就忘记了他的本职工作,他将双手抱拳,严格遵守规章制度,恪尽职守地道:“恕卑职无法从命,边境风沙大,皇子请回吧。”
他的恪尽职守,落在离崆尘眼里,就是一板一眼,不懂变通!离箜尘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和颜悦色,看这个士兵的眼神带了些嗜杀的凶意,似这个士兵是阻止他完成大计的垫脚石。
他语气添了些冰冻三尺的冷:“我再说一句,不要拦着我,我有事情要办。”
士兵没有被他的变脸给震慑到,连语气都没有变,依然镇定自若地道:“边境乃重地,皇子无论要办何事,都不应该来这里。”
妈、的。
离崆尘在心里面骂了一句脏话,这个士兵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守边境大门的,竟然也敢在他堂堂皇子的面前造作。
他彻底冷了脸,目光犹如恶犬在路上看见了骨头一般,面目狰狞,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戾因子,任由它蔓延滋长,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也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话音刚落,他就将食指弯曲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口哨,瞬间,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群腰间别着由帝王的权限才能定制出的匕首的死士。
离崆尘将手往前一挥,看士兵的眼神已经像看一个死人了,指挥道:“给我上。”
镇守城门的士兵,见不远处明明交涉得好好的双方,好像起了争执,要打起来了,连忙拿起武器去帮助同伴,约末百八十个士兵全部冲了上去,却被十几个死尸用匕首轻而易举地一剑封喉。
地面上倒了一堆士兵的尸体,很快被吹拂而过燥热的风带动地面厚厚的沙,盖在了他们的身上,黑色的乌鸦停靠在已经干枯而死,看上去形状极其诡谲的老树上,紧盯着堪称丰富的食物,准备过会儿饱餐一顿。
边境士兵的职责就是镇守城门,所以,尽管他们不是死士的对手,依然前仆后继地冲上去,拼尽全身的血液和力量拖延住死士。
中尉寒天星看着他手底下无数士兵,死在死士的匕首下,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他推了一把年龄稍小,有着保卫帝国理想,才来边境几年的一位士兵,神色肃穆地道:“快去敲响‘鸣天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