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临远侯府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
天刚蒙蒙亮时,临远侯
府的下人们便开始伴随着一声声鸡鸣起身,大厨房等地方的丫鬟婆子各个忙忙碌碌,脚步轻快地穿过长廊拱门,脸上洋溢着欣喜。因为在大兴,但凡主人家有什么喜事,下人们也会得到一定的赏赐,当然,也不排除那些忠仆是为主子的喜事而发自内心的高兴的。
辰时三刻,吕瑷起身,候在外间的莺苑莺篱带着一群小丫鬟端着手里的托盘进屋,人人嘴角上扬,笑的像是一朵朵娇花。
吕瑷先是来到净室沐浴,又用了早膳。不多时,吕茜拉着吕莞进了竹沁居,人未至声先到。“五妹妹,你起身没有啊?”
“就算是没起也被你这大嗓门吵醒了。”吕莞无奈开口。
“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嘛,要是五妹妹现在不用早膳,那今天可是要饿好久肚子的。”吕茜为自己的莽撞找着借口。
不过她说的也是真的,的确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吃东西。
“阿稚,起身了吗?”吕莞温温柔柔的开口。
“三姐姐,四姐姐,,你们进来吧。”内室传来清泠的女生。
待二人进屋,便见到妆镜前的小娘子已穿戴好采衣采履,尚好的缁布为衣料,朱红色的图式为锦边,一双红色织锦的布鞋,微微上了个淡妆,镜中美人肤白若雪,两颊边的胭脂为小娘子增添了不少气色,檀口上,一抹口脂更显朱唇饱满诱人。
吕茜二人见到这一幕,失神许久。尤其吕茜,喃喃开口:“阿稚是不是要成仙乘风归去了?”
“瞎说什么,阿稚这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像是个仙子。”吕莞低声道。
“对,对,就是这般。”
吕茜蹬蹬蹬跑到吕瑷身边,开口道:“五妹妹,你今日真的太美了。要是让那群公子哥们见着,一定都挪不开眼。”
本以为一向面薄的五妹妹会羞臊脸红。没想到,她只淡淡回了一句:“四姐姐还未出阁,阿稚不着急。”
吕茜一噎,顿时找不到话说了。
吕莞在一旁看着好笑,这个四妹妹就是记吃不记打,要说这个家里谁最会怼人,那一定非阿稚莫属。
“四妹妹,你刚刚不是叫的‘阿稚’么,怎的又叫回五妹妹了?”吕莞替她解围道。
“这不是叫五妹妹别人才知道我是姐姐么,不然我俩往那一站,别人才不会觉得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才不要这般。”
闻言,吕莞吕瑷不由得笑起来,这个小四,还真是孩子心性。
这边姐妹几人聊天解闷,玩笑打闹,另一边的临远侯府正门,临远侯带着一家正在迎宾,一群人中,属徐氏脸上的笑容最是灿烂。这一次的及笄礼,是临远侯府最热闹的一次笄礼,便是那嫡出长女吕莞及笄事时,都没有这般闹腾。
众人摸不清临远侯府的脉,不过就一个及笄礼而已,也代表不了什么,顶多显示出临远侯府对这个小女儿的看中而已。
是以,来人面上皆是笑脸以对。
时间不停地过着,宾客们相继落座,临远侯起身致辞:“家中小女,年方十五。择选吉日,宴请宾客。抚琴鸣瑟,成其笄礼。望其自此遵道循礼,宜室宜家。!”
之后,在临远侯的高声宣布笄礼开始之下,吕莞率先走出来,她是今日的赞者。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等待吕瑷出来。
紧接着,初加,一拜,二加,一套繁复的礼节下来,又过了一个时辰。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
和前世一样,祖母是她及笄礼上的正宾,听着祖母口中的念叨的二加祝词,记忆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前世。
两道声音交错响起,话语里的内容却是一模一样。只是,时间相同,心境却不同了,那一瞬,恍若隔世,却也正是隔世。前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