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如果换做以前，战夫人还会嘲讽她几句，但现在，她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尽管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受影响，但看上去并不代表全部。
夏染乖巧的坐了过去，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膝盖上，像小学生似的半垂着头。
战夫人看了她一眼，唇边的话就这么岔然松口。
“唔······我支持您。”
夏染憋了半天，之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突然静坐到一块，别扭的要命可她又不想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上几个小时，只能尽量的委婉表达自己的意思。
“支持我？”战夫人
挑眉，单纯的好奇。
“啊我不是说离婚就是对的，我只是觉得，唔觉得您很厉害，能够说服自己提出离婚。”
夏染斟酌了半天词汇，结果说出口的那一刻还是禁不住的害怕起来。
战夫人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心直口快就把她赶出去吧？
但王芷书只是淡淡的漾开一抹笑，淡淡的，连着眼尾也有着浅淡的纹路。
“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该离婚呢！”
夏染一怔，随后摇摇头。
对女人来说，痛苦的日子有半辈子就够了，何必再把所剩不多的清纯都丢在男人身上？
更何况还
是战夫人这样仅靠自己就能站住脚跟的坚强女人，如果继续依靠男人，那就太可悲了。
“我听人说，你去送过战靳川？”
即使时过境迁，战夫人提到战靳川的时候，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他差点要了战龙轩的命，或许战夫人还会友善一点。
毕竟这些事，她也有责任。
“嗯，我只是觉得，他也应该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就送了送。”
夏染有点尴尬的回答，站在战夫人的立场，自己的行为应该和投敌没多大差别吧？
“嗯，你比我想的还要勇敢。”战夫
人叹了口气，空气一下就凝滞下来。
夏染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好跟着一块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一阵，战夫人才再次开口。
这次没了之前的冷静，多了几分惆怅。
“你和龙轩既然已经在一起，就别像我和他爸爸一样活着，趁着能爱的时候，就别后悔。”
夏染从未想过战夫人也会对她说出这种，堪称老一辈人的教诲的话来。
说实在的，她其实还有那么点兴奋。
这可是战夫人第一次没有贬低她，而是心平气和的说。
“我会的，我和孩子都会的
。”
夏染抚摸了一下隆起的小腹，笑得甜美。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一个人了。
战夫人瞧着她为人母的笑容，有些羡慕的握上她的手，顶着夏染的诧异，她温和的笑了笑。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错怪你了，一直，错怪你了。”
她不得不承认，夏染对战龙轩的心天地可鉴，当初所有人都说战龙轩葬身火海，唯独夏染坚信他还活着。
那段时间，战夫人自己过得夜不能寐，夏染却在她被赶出战家后每日每日的去照赵，甚至为了让她能够睡得安稳，特地买来了安神香，准时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