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他从未提起过,只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黑暗过去暴露在人前,再被人提及。
可这次,他却对夏染开诚布公的一一细说。
无视她的愤怒和恼火,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不吐不快。
他恨战家,恨不得亲手毁了它。
他做到了,但本该理解他的,站在他身边的,母亲却责备他不该如此对待战家。
战靳川的痛苦一丝一毫的告知给夏染。
战靳川的童年一直在压迫中度过,所以那些别人眼中常见的东西,在他眼中便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名词,因为从未感受过
,所以才会一再的想要报复战家。
为自己报仇,为自己多年来的压抑狠狠的发泄一通。
可他明明也是受害者,却没有人肯去理解他。
就连今天在宴会上,那些奉承自己的人也都是表面恭迎,背后嘲讽。
从前夸赞的精明能干,如今都成了冷漠无情,翻脸不认人。
战靳川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因为他没法去信任。
孤立无援的痛苦,夏染也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可那时候,自己身边有战龙轩,有他陪着自己,但战靳川却没有,他只有一个人,而且那时的他只
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不是感觉不到他的痛苦,但夏染依旧无法原谅。
理智在提醒她,战靳川是敌人,不能同情,可一方面,情感上她又无法做到无视,因为同感,类似的情况她也感同身受。
两种态度在心里缠斗不止,夏染只是盯着战靳川,心里却已经如同翻江倒海般沉重。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怎么做,手高高抬起,可却半天决定不下要不要继续推开他。
她踌躇着,突然战靳川抱着她向一边转去,夏染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因为角度问题,夏染摔得脊椎发疼,眉心紧蹙着,脸色有些发白。
她扶着身后撞到的柜子想要站起来,怒视行为突然的战靳川,“你耍酒疯够了没!”
可她的喊声刚一出口,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原本在她站着的位置,此刻地面有一个被打中的痕迹,地面的还冒着未完全压下去的青烟,而战靳川则抱着右臂咬唇。
“战······”
夏染才刚叫了一声,战靳川直接撞过来,扯了她就往前跑。
手中的塑料袋在一摇一晃再一跌中,终于摔破在地上,里面的盒装
酸奶撒溅一地,留下一地粘稠和白污。
夏染回头看了眼,却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追了过来,一脸的凶神恶煞,横肉乱飞。
“战靳川,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你受伤了——”
她发现自己看到血后,整个人都开始语无伦次。
但战靳川却并未解释,似乎瞬间酒醒了,“我去拖住他,你赶紧去附近的警察局,千万别被抓住!”
夏染还没研究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战靳川向前推了一把,身后的声音十分杂乱,但夏染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回头,于是拼了命的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