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瓮城指挥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谢士炎突然被一声惊雷炸醒。
倾盆大雨如瓢泼一样,转眼倾倒而下,谢士炎来到窗前,望着漆黑的雨夜,突然萌生出去城外查岗的想法。
越是这样恶劣的天气,越有可能被鬼子钻了空子。
谢士炎叫上两名警卫,从桌上抓起一支手电,也没穿雨衣,率先扑进雨帘。
沿着城墙内侧的台阶下了城楼,来到城门口,城门边上的一扇小门紧紧关闭,却见五六名哨兵穿着雨衣坚守在岗位上,谢士炎大感欣慰,不等哨兵问话,主动喊了一句口令。
一名哨兵听出是团长的声音,忙迎上来问道:“团长,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把小门打开,我要出城看看。”
哨兵二话不说,跑向了边门。
谢士炎又轻声吩咐道:“动静小点,不要影响了兄弟们休息。”
大南门作为一座古城门,有瓮城一座,门垣二道,它是衢州城最大的城门,城门是双扇包铁门和可上下启动的千斤闸,内设有栓槽,用来供木栓紧闭城门之用,主城门分两层,城墙里面设有十来个藏兵洞,可以藏兵一千来人。
谢士炎知道,此刻,一营和三营的大部分官兵都躲在藏兵洞里睡觉。
谢士炎与警卫轻手轻脚走出内侧城门的边门,外侧的主城门也有哨兵把守,他们已然获知了团长即将出城,这时已经千斤闸启动。
主城门只启动了半人高,谢士炎示意对方停下,带着警卫矮身从城门下方的空隙探过身子。
一出城门,如注的暴雨一下子将三人浇成落汤鸡。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一片混沌的黑,谢士炎什么也看不到,一百米开外的阵地上更是一片死寂,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动静。
谢士炎摸黑朝着礼贤桥方向走去,才走了十多米,黑暗中冲出几个人,厉声叱喝一句:“谁?口令!”
谢士炎听出是三营一连连长高远举的声音,不慌不忙应道:“狗日的杜克。”
这条口令是谢士炎别出心裁的构思,专为送给远在重庆的杜克的一份厚
。礼,以此寄托心中的一份思念和一份期许。
如果杜克知道了远在千里的衢州城,竟然有人用骂他的方式来制定部队的口令,恐怕鼻子都得气歪了。
高远举惊喜道:“团长,怎么是你?”
“老子心里不踏实,特地出来看看,高连长,对面的小鬼子有异常吗?”
“放心,桥头的兄弟我让他们时刻盯着呢,这样的大事,我料想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否则产生的后果足够要了他们的小命!”
“不能大意,要时不时去提醒一下。”
夜色中,高远举拍了拍谢士炎的肩,得意洋洋道:“团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让人在桥中心的地方来回系上了绳子,只要鬼子一撞上绳子,必定触动我们放在栏杆上的铁盆,那声音响着呢,时间足够我们反应。”
“又耍小聪明,不过办法不错,对了,护城河边上安排兄弟巡查了吗?”
“在您的提醒下,我给三营每个连都划分了责任区,我们在护城河这边的阵地有两公里长,一共安排了六支巡逻队。”
“这两公里的范围内我倒是不担心,我是担心鬼子从其他地方摸河过来,然后从东西两头偷袭我们的阵地。”ωωw.cascoo.net
说着,谢士炎一挥手:“你带几个兄弟,跟我一起巡视一下两边。”
谢士炎带着众人沿着护城河向东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从黑暗中发出盘问的声音,看得出,心中的那根弦大家一直绷着,这让谢士炎心安不少。
一路向东,差不多走了一公里,已来到阵地的尽头,这里,也是重点防御的地方,目的是阻止有可能从其他地方渡河的敌人从此地撕开防线。
负责此地防御的指挥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