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村的村民们高兴,老周家的人高兴,满宝也高兴,连县衙里的杨县令都高兴不少。
就是白老爷都很高兴,因为他刚和老周家及三个孩子谈过,让他们把晒好的新麦子筛选出来最好的一批,同样以种子的价格卖给他。
不过却不是一百五十文一斗了,而是一百三十八文一斗。
而且这次他对种子的筛选提了很严格的要求,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粮价降了!
益州一带的粮价依然高涨,却也回落了许多,但在罗江县,粮价却是降了很多,已经接近往年的正常粮价了。
也因此,粮种的价格也回落了。
满宝他们并不是不知变通,虽然价格降了不少,但他们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依然比单纯的卖粮食要赚很多很多。
三个孩子和老周家一家人都很容易满足,如果不是白二郎偶尔知道了他老爹二手转卖出去的粮种价格并告诉了两个小伙伴的话。
白二郎趁着先生出去,立即凑到俩人中间严肃的道:“你们知道昨天我家来客人了吗?”
满宝和白善宝埋头写作业,抽空回道:“不知道。”
先生真的是越来越坏了,为什么白二的作业那么少,他们的却那么多?
“就是吴叔叔!”白二郎直接揭开答案,道:“吴叔叔是来我家收粮食的,还有我爹从我们这儿买的新麦种也都是卖给吴叔叔的,然后我跟着一起去吃饭了,你们猜我爹多少钱卖给吴叔叔的?”
俩人总算是抬头了,不过却是一起摇了摇头。
“是二百文!”白二愤愤,“之前一批就是二百文卖的,现在还是二百文,可爹不是说县城里的粮价降了吗?”
“是降了,”白善宝道:“白庄头亲自去看过的。”
“那为什么我爹卖给吴叔叔的不降?”
满宝想了想道:“这不是好事吗?”
“可我们卖给我爹的被降了。”
白善宝:“所以你有没有记下堂伯是怎么和吴粮商谈的?”
白二郎眨眨眼,“……那么多话我为什么要记?”
满宝叹气,“你记下来了,以后我们再和白叔叔谈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说了。”
白善宝转了转眼珠子,悄悄地道:“你最好跟吴粮商也交上朋友,因为到明年,不仅我们庄子,还有村子里的人,甚至外村都多的是这些新麦种了,到时候堂伯肯定还会压价的。”
白二郎沉思起来。
白善宝和满宝又低头下去写作业,道:“不过这种事也不用勉强啦,因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学习。所以我们觉得还是应该把庄子里的事都交给白庄头去做,以后再有这样的生意,也让他试着去和堂伯谈就是了。”
白二郎一呆,“你,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白善宝:“这事满宝也答应了的,你最轻松了,学的没我们多,作业也比我们少,你不知道我们多辛苦。”
满宝道:“庄子从冬种到这会儿我们都跟了一遍,白庄头也知道庄子该怎么打理了,我们干嘛还要每一件事都去管?”
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多看一会儿医书呢。
“那你们刚才还让我去找吴叔叔呢。”
“那不是话赶话给你出的主意吗?”满宝理直气壮的道:“后来我们一想,这会耽误你学习……”
“不会耽误我学习的。”
“那是因为你作业太少了,”白善宝抱怨道:“到最后这些事还不是得我和满宝帮忙?”
他把脑袋伸过去给白二郎看,“你看我是不是掉头发了?就是因为课业繁忙造成的。”
白二郎看着他乌溜溜的头顶,愤怒道:“胡说,你头发一点儿也没有少,而且这会儿是秋天,就快要换季了,我也掉好不好?”
等庄先生泡了茶回来时,三个孩子就吵成一堆了。
他站在门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