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厂长这意思好明显了。
她这是多精贵的企业主啊!
家里男人事业如日中天,娃都大得能出国留洋了。
本来过着精致的阔太太的生活的。
为了担起这倒闭的厂子,担起龙头企业家的重担。
人家都拼成这样了。
他们这些人难道还能像以前那样,只当个蛀虫么。
戈玫搁下杯子,看着众人。
“怎么?你们现在,还有别的事吗?”
“额,没……没了。”
王会计额头几乎都冒汗了。
其他人都紧张起来了。
纷纷低着头。
人家厂长,都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那他们还好意思赖这儿?
赶紧的,想保饭碗的,就快干活去吧。
尽管没厂长那脑子和能力。
那干些体力活还是行的吧?
不然,就真成了要被人嫌弃的老废物了。
“厂长,那您先歇会,我们去干活了。”
大家都羞愧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办公室。
一个个自觉的,拿起干活的工具,来到厂子后头的荒地里刨起来。
生产科的钱主任,在这些人里头,是个最年长的。
由他来给大家分配任务。
去割草的割草,捡砖头的捡砖头。
哪里要刨土,还有垃圾什么的,堆放的地方……
慢慢也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其实,这点事儿,真的不会干嘛?
好歹都是老干部呢。
只是,哎!
这厂子,被个这样能干的人收购了。
也不知是福气还是克星啊?
以前吧,厂里但凡是有大事小情,就是开会。
可谓是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
大家伙也习惯了事事靠这种大小会议。
各种芝麻谷子大小的事,都要求他们投票或者举手表决。
就算是啥意见都没有,那也是参与了。
可现在倒好,也就只有新厂开工前那天,由县里牵头通知了全厂上下,在大礼堂里开了个职工大会。
后来,就再也没开过那样隆重的会议。
那么气派宽敞的大礼堂,算就是闲置了,可惜啊!
而戈玫,现在就成了一言堂。
凡事,都是她自行拿主意,风格果断利落。
他们这不还没明白过来呢。
人家都早把事儿都干完了。
像厂子扩建这事,等他们想找她参与,发表些看法时,人家合约都签了。
哪有给机会啊。
干了半天这开荒的活儿。
王会计、钱
主任,这一个个的,愣是累得腰酸背疼,手都抽筋了。
不过,大家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反而还笑了。
尽管这些坐惯了办公室的老伙计们,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劳动过了。
但总比县里其它厂子,停工在家要强得多吧。
今天难得这一劳动,又回到了七十年代,那个为国家洋溢着热情的青春时代啊!
别说,这出一身臭汗,还挺痛快。
行吧,厂里的大事他们参合不了。
总算这种小事也算是躬亲力行了,也算是为厂子的扩建这事上,出了一些力了吧。
这些人走后。
戈玫靠在椅子上,想着他们刚才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