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和山娃这几天都在偷着跟脸上有疤的男同志。
他叫王大柱,好吃懒做的,媳妇儿生了娃,也不。
只管自己那口酒,要不就是出去打牌。
对家里不闻不问。
灯笼妈日子那过得是真苦。
婆婆动辄就是打骂,她一个人又是奶娃,又是摆摊的,还要负责家里一日三餐。
那个王大柱只要酒喝完了,就回来要钱。
如果灯笼妈拿不出来,他就拳脚相加。
灯笼妈身上常常会带伤。
如果搁以前,戈玫是妇女主任,这样的事情,哪里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现在也是小姜任务里的关键人物,她也得管。
不过,灯笼妈要强,这是人家的痛处。
她现在没有职务便利,不能去揭。
只得等适当的机会。
中午,戈玫让小姜和山娃去国营饭店打包饭菜。
而灯笼妈吃着自己带的玉米饼,和一小撮咸菜。
干巴巴的饼和着咸菜凉水,就这样囫囵一顿。
才六个月大的小灯笼,也只是吃点放水里化了的玉米饼,再喝点母乳,就算饱。
看着就心疼,戈玫就把饭盒里打包的肉丸子戳碎,一点点的喂给灯笼吃。
那香喷喷的狮子头肉丸子,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许久没有沾过荤腥的灯笼妈,吞着口水,又摆着手。
“不用,不用的!女同志,谢谢你……”
边说,边把灯笼往身后拉。
没沾过肉的小灯笼,砸吧着小嘴儿,流着哈喇子,伸长了脖子要吃。
土娃撅着屁股挤过去,把小灯笼从他妈的怀里抢过来,送到戈玫怀里,挡在灯笼妈的身前。
“婶婶,灯笼还小,不吃肉,他会长不大的!”
灯笼妈感动的抹了抹眼角。
“是当妈的没用,不能给灯笼吃肉。如果我要有你妈这样一丝的能力,娃也不至于挨饿……”
这年代,女人从来不会怨男人,只会怨自己。又是怨自己命苦,又是怨自己眼瞎的。
把肉渣喂进小灯笼的嘴里,戈玫看着灯笼妈。
“不是你没有能力,是你被家庭拖累了,你都有本事出来摆摊了,比很多人都能耐了,要赚钱,根本不是难事。眼下,只是女人最难的时期,能不能从这道坎里走出来,就看自己了。娃都生了,就为母则刚,就算为了小灯笼,你也要强大起来,知道不?”
灯笼妈听得泪水涟涟的。
她紧抿唇,重重点头。
“女同志,你真是好人!真是个好人!”
戈玫宽慰,“我以前就是做妇女主任的,这个是职业病,一时忍不住,就多说两句,大家都是从这个坎熬过来的。
你看,灯笼这娃跟我有缘,我好喜欢他呢,这点肉分给他吃,是我情愿的,你也别觉得亏欠,好不?”
灯笼妈诶了一声,茫然的啃着自己的玉米饼,看着小灯笼被戈玫抱在怀里,吃肉渣的谗样,不吭声了。
过了半来,她才鼓足了勇气问。
“同志,我叫蔚小妹,你怎么称呼?”
“我叫戈玫。”
灯笼妈张口,想要叫她姐,可一看她那张嫩脸,滑得好像鸡蛋羹,又喊不出来。
喊妹子吧,好像也不对,人家娃都比她的大。
蔚小妹想了想就说,“那我叫你小玫,成不?”
“好啊。”戈玫笑得爽朗。
蔚小妹手在裤管上擦了擦半。
“你以前是妇女主任,那我想问你一些事?”
“嗯?有啥不明白的,尽管问。”
“我男人,他啥事也不干,成天好吃懒做的,这个家都是靠我一个人帮别人缝缝补补的撑着。家婆呢,对我不是打骂,就是嫌弃。
你说说,这样的困境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让我和灯笼过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