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两百年未曾踏足弥罗山的朝见雨仰望着山门,恍若隔世。
这地方依旧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只是,今日似乎又有些不同,山门没有人看守,青石板一路延伸向正门,也不见任何人影,逍遥宫门洞大开,十分的安静。
“宗主,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一路过来,半个人影都不见。”
葬明皇没有说话,他似乎并不关心眼前的怪事,只是信步向须臾殿方向走,仿佛只要祭拜了云清师祖,其他一切就与他无关。
至少在朝见雨见到葬明皇出手前,她都是那么认为的。
待他们靠近须臾殿时,看到了远远地殿前有几道纠缠的影子打得激烈,有一道十分诡异的魔影,一边迎战一边大放厥词。
“逍遥宫没了凤无鸾和藏明皇,简直不堪一击!”
瞬间,葬明皇的衣衫无风自摆,浩瀚的法力让在场的众人皆感觉到了一股重压。朝见雨知道那魔影活不过下一个呼吸了,因为它提到了一个极为禁忌的名字——凤无鸾。
抱朴子姬无重的大弟子凤无鸾,当年以自身精元为代价,为天下人镇压了天雀灵。然而,所谓的正道并不关心他的牺牲,甚至催促着他用生命去封印天雀灵。就是此事以后,葬明皇看透了那些人的虚伪,叛离正道,开创了魔宗。
“碍眼。”只两招将那魔影捏碎,葬明皇低声说道。
对于葬明皇的出现,德须首座脸色冷峻。他尚且记着两年前葬明皇回绝出山围剿魔教,当下迈前一步,刚想拦住葬明皇质问他为何放任魔教助纣为虐,风君逸早上前一步十分恭敬地作礼:“弟子风君逸,拜见三师叔、小师姐。多谢师叔挂念师祖。”
葬明皇似乎不想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风君逸一眼,就信步向殿中而去,朝见雨紧随其后,对风君逸点了点头,见他一表人才、举止有度,心中颇为赞赏:“既然认宗主为师叔,倒不必拘礼,祭奠师祖,是我们应尽的弟子之道。”
朝见雨又和风君逸客套了几句,这才进殿设好祭物。葬明皇亲自祭酒,对着云清仙姑的仙体祭拜完毕,便转身离去。朝见雨婉言谢绝了风君逸相送,风君逸考虑到目前逍遥宫的状况,须得他先去安抚周掌门一事,便也不再坚持。
葬明皇和朝见雨刚到宫门,发现有人出现在那里。
此人身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道袍,袖口和衣领都绣着淡蓝色忍冬纹,头戴白玉镶银小冠,额前还佩戴镶有三颗蓝玉的白护额。
葬明皇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手持云扫拂尘,鹤发童颜的青年,心中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你也长大了。”
“两百年了,贫道已不能用长大形容。”逍遥宫现任宫主,凌霄子云宫天先对葬明皇施礼,然后向跟随在侧的朝见雨道:“贫道与三师兄有话说,见雨,你随我这弟子去休息片刻吧。”
“这便是小师叔的那位被称作‘妙音仙子’的徒弟?”朝见雨闻言,仔细打量了紫郡羲一番:“气质脱俗,小师叔收了个好弟子。”
“谢师姐谬赞。”紫郡羲亦点头施礼:“见过朝师姐,请师姐随我来。”
“你倒不问我同不同意。”葬明皇打量一番面无表情的云宫天,似笑非笑,对朝见雨点了点头:“去吧,你小师叔亲自留我们,怎好拒绝。”
“是,宗主。”朝见雨应着,亲切地挽住了紫郡羲的手,见她有些微愣,笑道:“才叫我朝师姐,莫不是这会又当我是魔宗首座?带路吧,小师妹。”
紫郡羲脸上一热,连忙引路,待朝见雨随紫郡羲离去后,云宫天才对葬明皇说道:“师兄,烦请移步随贫道来。”
云宫天引着葬明皇,来到了宫主的闭关静室,他神情严肃得像一座冰雕,身上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威严。
葬明皇忽然回忆起当年那个总会哭花脸的孩童,不由慨叹道:“逍遥宫有你,师叔可放心了。”
“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