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琛睫毛微垂,嘴角绷直,摇摇头:“无事。”
如今这样,确实有碍观瞻。
时间再紧,也该换件衣服才是。
绯红的薄唇有微微肿胀,无声,却更加诱人。
“诶?这是给我准备的夜宵吗?”姜软软挪开目光,转移话题。
顾屿琛打开,辛辣的滋味就弥漫在房间中。
是她中午没吃到的辣炒大螃蟹和香辣虾。
姜软软不敢抬眼,目光只盯着略有点黑乎乎的两盒,揉揉很饱的肚子:“弟弟有心了。”
不想负了弟弟的好意,她拿了一只虾慢慢剥壳。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外卖,虾线倒是挑了,就是虾壳黑乎乎的,一看就糊锅了。
她剥好塞嘴里,差点没齁死!
“你买的这个你吃了吗?”姜软软灌一大口水。
顾屿琛摸摸因吃辣太多而肿胀的唇瓣,点点头。
姜软软:“……”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脾气大的臭小子,是来打击报复的!
她把手套卸下,推了推饭盒:“不吃了不吃了,好咸,你是来打击报复的吧!”
可一抬头,男人睫毛眉梢都垂下,神情格外低落,发梢还散着水汽,像是只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小奶狗。
姜软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家外卖以后不要买啦!老板家里肯定是卖盐的,不要钱的放,还炒糊了,挺难吃的。”
她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手不是发炎了吗?哪能吃海鲜,我看看!”
顾屿琛却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摇摇头,无声道:“好了。”
“是不是又发炎了?”姜软软抓着他的袖子,水汽沾湿指尖,“又是海鲜又是湿身,几条命啊这么折腾?”
骨骼分明的大掌被拖住,手心被迫打开,中间结着一层丑陋的痂。
痂已经微微有松动,稍碰一下,掉落小小的一片。
姜软软:“……”
她说藏什么呢!
这不都快好了吗?什么伤口发炎去医院都是假的!
骗子!
她把大掌一推:“我还以为天下雨了,原来是我无语了,生气请假就请假呗!我还能怎么着你呀?骗我好玩吗?”
“走走走,我要睡觉了。”
她推开窗,顾屿琛却一动不动。
“行,你不走我走,你搁这儿睡,我找璇宝儿去。”
她说着,就要往窗外翻。
手腕被人拉住,力气极大,一拽,她便轻而易举跌入怀中。
“放手。”姜软软挣扎,另一只手去掰死死扣住她的大掌。
可目光随着手一块触上那冒着青筋的手背,顿时愣住。
冷白的肌肤上,布着几个烫伤的水泡。
星星点点,极为刺目。
姜软软顿时惊叫出声:“啊!那些是你做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