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悔悟的话来,当场愣住了。
待看到苏轻准备给他磕头时,苏秉之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来到苏轻身边,双眼通红着将苏轻搀扶了起来,随即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苏轻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前世的父母,印象中,他还从未好好看过他们。
想到这里,苏轻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落泪,好在堪堪忍不住了。
而苏秉之此时内心也是一阵复杂之感,既是激动又是骄傲,还有几分说出来的感觉。
父子二人相视许久,苏秉之这才轻轻地说道:
“轻儿,看来你真的长大了,能有这番感悟,这次的劫难倒是帮了你大忙,若因此劫难你能走上正途,为父这个官位丢了都没关系。”
苏轻听后,感觉到父爱的沉重,急忙回应:
“父亲言重,此前都是孩儿不孝,不知报答父母恩情也就罢了,还尽惹一些事端,差点害得父亲丢官,孩儿此后定改前非,忠听父亲母亲之言,绝不会再做一些幼稚恶事。”
这话让苏秉之忍不住有些老泪纵横了,他中年得子,对苏轻自然是极为宠溺,否则也不至于让苏轻养成了诸多恶习。
眼下苏轻一改此前的性子,还有如此悔悟之言,苏秉之只觉得,此前的等待没有白费,有种云开雾散之感。
有过了好一会,苏秉之轻轻拍了拍苏轻的肩膀,满脸欣慰地笑道:
“好好好!我儿长大懂事了,再不是此前的样子,为父很开心。”
苏轻见他满脸笑容,眼中却含有泪光,也有些感触,便再次承诺此后定努力回报双亲。
一时间父慈子孝,场面极为和谐。
过了好一会,苏秉之这才问起了正事:
“轻儿,这程克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张登荣周元两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两个并没有说谎的意思。”
眼见苏秉之问起这个,苏轻便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苏秉之他自己的所有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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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周元和张登荣两人,苏轻利用二人贪财的弱点,故意引二人去府衙库房里去,用的引子就是苏秉之这些年积攒的家财。
二人皆以为苏轻为了活命,告诉他们的都是事实,也就信以为真,真的去了府衙库房里,并且到了银库当中,看到那些银子,下意识便以为都是苏秉之这些年贪污积攒下来的银子,自然没有丝毫的怀疑。
苏秉之听到这里,满脸的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轻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噱头,让程克山手下两个不起眼的人中了圈套,最终影响到了程克山。
同时内心也有些哭笑不得,打断了苏轻的话,苦笑着说明情况:
“轻儿,你是不知道,为父为官十数载,并没有积攒多少钱财,哪来的百万家财?亏得你敢说出来了,张登荣周元两人也还真就信了。”
说着,苏秉之微微摇头,只觉得这样荒谬的事情,实在难以想象。
而苏轻听了这话,也愣住了,随即疑惑着问道:
“父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坊间有传闻,‘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父亲在这临安府也当了好几年的知府了吧,多少也该有点积攒才是啊。”
苏秉之见自己儿子问出这样话来,一时间脸色有些挂不住,讪讪地别开脸来,低声回应:
“轻儿,其实…为父对于银钱方面,不怎么在行,这些年,都是你娘在操持着,若非你娘贤惠,为父…我…”
说到最后,苏秉之老脸微红,满脸讪讪之色,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苏轻见状,下意识问道:
“父亲,不会吧,这么多年,你就没收点钱财进来?”
问到自己的底线,苏秉之脸色一正,转首看着苏轻,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