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余晓燕睡得可踏实了，早上起来发现枕头都被口水给打湿了。
一大早她就被叫醒了，任秀带她先去卫生所换了药，买了两个包子，就催着她赶紧去学校。
一个月后就要中考了，她记得上一世自己中考得稀巴烂，现在这么多年没看书了，真有些头疼。
在学校呆了一天，余晓燕都在熟悉认人。
20多年了，这些面孔好一些都记不清了，幸好那会同她关系最好的郑阿妹是她的同桌，看到她额头上的伤，以为她今天的反常，是因为头受伤了的缘故。
“燕燕，你头上伤咋回事啊？”郑阿妹是个说话软糯的姑娘。
“被奶奶打的。”想起昨天老太婆的那根拐棍，心里都后怕，万一打成了智障，那可完蛋了。
“那老太婆真狠！”郑阿妹气不过，脱口而出，“额..燕燕，我是说你奶奶真...”她觉得当面说人家的奶奶是老太婆还是不太礼貌。
“就是，那个老太婆就是狠！”
“俺妈说了，那余老太就不是个好东西！尽从你们家里拿钱补贴他自己的儿子孙子们...”郑阿妹把从她妈妈那儿听到的悄悄话进行分享。
“大家都安静，该上课了……”
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她记得这位班主任，人是很好的人，就是说话喜欢扯着嗓子讲，生怕学生不听她的话，以前她叛逆又娇气，总是同她对着干。
李老师正上着课，郑阿妹传来小纸条。纸上写着：“下午下课去捉螃蟹。”
余晓燕抿嘴笑，她想起上一世，郑阿妹初中毕业后，就工作了，直到很多年后，她在青山县的理发店修剪头发时，遇到那会怀着孕很吃力的在给客人洗头的郑阿妹。
而她自己在很卖力地给许彦凑钱创业，两人见面后，还抱头哭了一场。
如果当年她没有去一中，郑阿妹能够和她一起去二中，会不会她们俩的人生都会不一样？余晓燕想着，在纸上写下了：“下课我们去刷题！”
回了纸条，她就继续认真听课了，郑阿妹打开纸条，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表情太夸张，在讲课的李老师像炸雷一般地突然提高了声音：“郑阿妹！你发什么呆，人家脸上有字还是咋的！”
班里传来一阵哄堂大笑，余晓燕也笑了，郑阿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赶紧埋头继续听课。
下课铃刚响，郑阿妹就迅速收拾好了书包，她以为先前余晓燕在开玩笑，还准备下课了就去摸螃蟹。
没想余晓燕当真是要拉她去刷题！
“燕燕，咋一个周末的时间，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是咋了？”她疑惑的不行，平时两人可都是下课就去玩耍的人，这才短短两天，她的好朋友余晓燕就大变样了。
“阿妹，你想过未来要干什么吗？”余晓燕坐下，认真地看着郑阿妹。
“干啥？一中是没戏了，二中也估计不大可能，那就去工作，招工的现在也多了起来了。”
“阿妹，我们拼一把，努力考上二中，继续做同学行不？未来，咱们一起走出玉兰镇，走出青山县，去大城市上大学，工作，大城市的图书馆比咱们学校大，穿的吃的应有尽有，大城市的工资一个月是现在的五十倍，以后甚至有可能会是现在的一百倍。”
“你是说如果俺跟你一起考上二中，将来如果上了大学，工资得有几千，甚至上万？”郑阿妹的数学成绩好，听到余晓燕说是一百倍，小小的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了。
“对！阿妹，行不？”
“燕燕，你说的是真的不？”
“是真的，咱们现在好好念书，好好考学，将来就能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郑阿妹心里兴奋得不行，一个劲的点头。
这些话从来没人同郑阿妹说过，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啥样，她出生在村里面，后来爸妈来了镇上做生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