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眸深邃淡漠,再也不见一丝温情,仿佛他不再是旧日好友,而是不值一提的路人甲一般。
他是真的怒了。
“我并非来求证真假,而是通知你,管教好你家夫人,不然,等到我出手,休怪我不顾念往日情谊。”
崔维桢丢下警告,便甩袖离开,留下惊疑不定的徐子钦,越想越心慌,崔维桢并非无的放矢之人,说不定秦月茹真的又做出什么蠢事了。
他满腹疑窦和怒火地回家,秦月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门迎接他,而是坐在房里发呆,她听到动静后就立马抬起头,黑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慌张和惶恐,甚至还坠下两行清泪来。
被这么一打岔,他的气消了大半,问道,“怎么了?”
秦月茹并未发现他的异常,心绪完全被今日收到的家书大乱了,本能地抓住徐子钦这根稻草,“表哥,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信野道士的胡说八道,竟是认为我八字不利于你,让我回去临西县,让雪姨娘来照顾你……表哥,我不想回去,你写信回家,与娘说一说好不好?
”
她拉着徐子钦的衣袖哭个不停,企图能够博得几分怜悯。
若是崔维桢今日没来找他,徐子钦还真有可能禁不住她的哀求,但是现在,他冷静地把人推开,淡淡地说道,“娘是长辈,她的话不得不听,既然她让你回家,你就回去吧。”
他原本还想求证秦月茹是不是做了蠢事,但现在想想,求证出结果也没意义了,崔维桢已经被触怒,只有把人打发走才能交代。
再说了,她有些观念想法实在糊涂,继续让她留在京城也是麻烦,还会回去替他侍奉双亲,也算是尽了孝道。
秦月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压根没想到徐子钦会如此绝情,她此番回去,想要再次上京就难了,若是让雪姨娘生了一儿半女,她日后还有容身之地吗?
她苦苦哀求,然而徐子钦铁了心要送她回去,根本无动于衷,甚至在第二天就让下人收拾东西,亲自把她送去码头坐船,她才明白,这一次她是非回去不可了。
直到上了船,她都想不明白,徐子钦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当然,日后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在临西县好好揣摩,毕竟徐子钦在京城求学,两三年间都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