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旖旎过后，满室温存。
双目微合的慕容禾忽然睁开眼。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知道……”
男人吻了吻她的眉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仰起脸小声问道：“裴离，你是从什么时候心里有我的？”
他的情感好像是突如其来，又好像是自然而然。
裴离拧了拧眉，反问道：“重要吗？”
他惯来是个只专注结果的人，至于过程如何，于他而言真的不重要。
慕容禾的沉默在此时俨然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这个答案对她来说的确很重要。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带着生前的特点，而裴离如果从一开始就对她不一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明……
从前在长襄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有她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初他带兵灭她家国、杀她至亲，甚至逼迫她和亲殉葬的过程中，有没有哪怕一丝的不忍和痛苦。
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却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裴离沉吟片刻。
“……我也不确定。”
男人眸光微暗，像是在仔细回忆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在石棺里发现你的时候，我不受控制地想要知道你的名字，看到你畏惧我，憎恶我的时候，我很不开心，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开心。”
这些年厌恶憎恨他的人多得是，他从没放在心里过。
唯独她，让他第一次有了调查探究的冲动。
裴离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坦荡。
“我不否认自己的欲望，后来每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的想法都不单纯，我想彻彻底底地拥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什么慕容羽，什么秦年傅殒，都统统滚远点。
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得这样坦诚，慕容禾愣了愣。
裴离却还在继续说着。
“有的时候我想起你说的那些事，居然会晃神，”他顿了顿，像是看向了很远的地方，“也许我真的忘记了什么，但有一点却始终保留着……”
男人眸光幽深，语气坚定。
“阿禾，不管在什么世界里，我注定会被你吸引。”
不管在什么世界里，我注定会被你吸引……
慕容禾唇瓣微张，显然是有点惊讶。
她再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不到裴离说情话的功夫，还真是一天比一天精进了。
男人轻叹一声，把她往怀里更深地带了带，“不管发生什么，答应我，不要离开……”
自从确认了彼此的心意之后，他一改往常的强硬冷漠，变得格外温柔无害，真的像极了只把软肋暴露给她的野兽。
“好。”
慕容禾轻声应下，给了他最坚定的回应。
……
深夜。
见身边的小女人已然熟睡，裴离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出了门。
出门的那一瞬间，男人脸上的温柔之色尽数消散，只余下一片冰冷淡漠的阴狠无情。
今天莫白擅自提审她的事，别想就这么算了。
……
慕容禾缓缓睁开眼，随手一模却见身边已然空空如也。
她忍不住轻唤一声。
“裴离……”
他不在这儿？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容禾顿时有点慌张。
昨天就是这样，她醒来之后发现裴离不见了，转瞬莫白就来提审她试图制造伪证。
慕容禾正想着，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
她这会儿刚醒过来还没换衣服，慌不择路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也缩了进去。
“是我，别怕。”
被子外传来了熟悉的嗓音，慕容禾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