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诊所,已经是后半夜了。
留守看家的七爷不知道跑哪跟母猫鬼混去了,反正没有看见。
凡人有凡人的麻烦,那就是吃喝拉撒睡一样不可少。
这个点了,我和刘大进都有些疲惫,顾不上七爷,各自回屋就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难受。
从一睡着,我就感觉身旁好像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
当然,这呼吸声绝对不是来自我自己,而是另有他人。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努力睁开了一点眼皮,四下看了看,绝无他人。
可是,再闭上眼,那“呼呼”的喘息声好像又来了。
凭着鬼医的直觉和经验,我没有觉察到气场的异样,也就是说,绝不像是什么鬼压床一类。
所以,反复几遍之后,我也懒得理了。
我暗自猜测着,应该是七爷回来了吧,因为这呼吸声有点短促,到更像是动物。
混混沌沌睡了很久,我恍惚听见刘大进在喊我。
这小子又搞什么猫腻?都后半夜了,还不睡觉,再扯淡,一会天都亮了!
挣扎了半天,我总算扯开了眼皮!
“秃子,你大爷的,嚷嚷什么?你不睡我还睡呢!”我有气无力地骂道。
刘大进挠了挠头道:“喂,老罗,你睡傻了吧,都几天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一会说不准就来病人看病了。再说了,你不是要去杂货市场去见那个跛子吗?”
天亮了?
我诧异地抬起头,果然,窗帘后面,一缕晨曦照了进来,刺的我眼花。
还真亮天了。可我怎么感觉像是刚睡下啊!
“对,今儿必须会一会那个跛子去了!”我打了个哈气,努力挣扎着要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僵硬如木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也就这时候,我恍惚想起来了。这浑浑噩噩的一晚上,我一直都在重复一个梦,我梦见了那只黑狗,就蹲在我的后颈上!
“我草,老罗,你咋了?”刘大进见我眉头紧锁,摸了摸我的额头道:“发烧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发烧呢!”我不屑一笑道。
“有什么不可能?”刘大进哼声道:“别以为你有神识,过去是五修在身,那都没用,你我现在都有一副阳间的臭皮囊。这肉体凡胎吃喝拉撒,那就得有生老病死。你也明白,说白了,这幅皮囊跟不上咱的修为,它不会听你我的……”
刘大进这话倒是没错,谁让我现在又是肉体凡胎了呢!
我用手背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热。
“要不,我给你找个大夫去?”刘大进问道。
“你脑袋一定是驴踢了,我是啥,我就是大夫啊!”我苦笑一声,右臂运气,以指点法,在自己左手内关穴猛点几下,然后沿着手厥阴心包运气,总算感觉头上的热度退了几分!
“你这只是临时穴脉压制热量,并非长策!”刘大进道:“要不算了,你休息,我自己去杂货市场,把那跛子给你拎回来不就行了!”
我的思维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秃子,你说罗朴写的那首诗,是梦,还是他确实看见了那只黑狗?”
刘大进捉摸了一下道:“这个难说,不过以你的遭遇来看,很可能是梦里。但是吧,梦里的事,怎么和现实高度吻合,真就有那么一只黑狗呢?”
我点点头道:“你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认为,那黑狗极有可能是梦里梦外都存在的。”
“啥?随意出入梦境?那它岂不是已经出五行之外,同时又不在人鬼妖灵魔五修之中?”刘大进咂舌道:“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不说别的,咱们抓不住它啊!”
我扭了扭僵硬沉重的脖颈,感觉脑子的思路有点乱!
“算了,还是先见了那个跛子大师再说!”
我穿上外套,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