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观应了自己的名讳,烧成了紫霞,冲天怒火照亮了落霞山。
我不知道玄冥有没有追来,但是白衣人走的却是很急,说是飞檐走壁有点夸张,但是绝对算是踮草而行!(身shēn)边的山石树木飞闪而过,我感觉自己快的像是一阵风。
和先前的混沌相比,我发现自己竟然渐渐清醒过来,只不过,(身shēn)体却是实越来越轻,好像就要被这呼啸而过的风带走!
白衣人急切地喊着“悬壶峰,峰悬壶,壶峰倒悬彩云间;鬼医人,人鬼医,医人之鬼(阴y)阳穿;罗卜,三魂归元,切莫乱走……”
这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孔。不过,从这悬壶峰三个字,我依稀猜得出,他应该就是十九!
只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又是如何带我走的?我们将去往哪里?
想到这的时候,我的(身shēn)体便越发轻盈了。
十九念一遍咒语,我便踏实一点,不过,他咒语一停,我又感觉要飞升起来。渐渐的,我自己都觉察到了,我好像已经一分为二,像是回折的纸,一次剪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纸人……
“罗卜,收魂附体,助起精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十九大喊一声,他的声音里也透着惊阙。
不过,这次他的咒语失去了作用,呼的一下子,一股飘飘((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幽蓝色风潮迎面扑来。
“不好!”十九断喝一声,回头寻我。可是此时的我却像是一张单薄的纸被卷了起来,直上九霄之巅。
我张不开口,也伸不开手,就这样,看着十九带着另一个我疾驰而去!
我是鬼医,我比谁都明白,我,罗卜,已经死了,十九带走的,只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
虽然我接触过那么多的鬼,我看着他们像是风一样来来往往,好像自由自在,可是我自己没死过,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作为一个刚死的亡魂是那么的无助。这一股大风就足以将我抛出九万里,等我再自由下落坠地的时候,我已经落在了一个幽暗的世界里。
眼前说黑不算黑,能看的很远很远;可是说亮又不算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就像是美国西部片里的戈壁小镇。
没有树,没有花草,只有灰蒙蒙的看得见、踩的着却抓不起来的沙土。还有一些破烂的古怪的房舍小楼,稀稀落落地聚在一起。这些破旧建筑的屋顶上都有惨白色的旌旗招牌,上面有什么“(阴y)阳快递”、“两界话吧”、“瑞土银行”、“西来顺纸火锅”、“昆哥刀具店”之类的字迹!
这便是(阴y)间了?
我想到自己在阳间也曾经算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死了之后却手无缚鸡之力,(身shēn)上连个铜子儿都没有,就觉得悲凉,早知道这里还有“瑞土银行”,我就该先给自己存他几兆亿。
我浑(身shēn)无力地往前走,慢慢地周围开始汇聚过来不少的鬼影。这些人和我不一样,他们压根不知道生和死,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唯有我,谙熟两界轮回之道,半点心(情qg)没有!
不过,这里和我所知道的冥界有点出入,不是说人死就前往鬼门关吗?还有什么酆都鬼城,这哪里有鬼城的样子啊,分明就是个城乡结合部嘛!
进了破烂的街道,来来往往的游魂便多了,也(热rè)闹了起来。
那边有个偷包子的瘦鬼被人捉了,人家让他打工赔偿,可是他却在那高呼“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上辈子都没打工,做生意又不会做,这边又没电瓶车,没得偷啊!”
那边有个占人座位不肯归还的,嘴里还理直气壮哼道“我站不起来,你给我找轮椅呗!”
麻的,怎么都是这种人,难道说我做鬼也不能去个好人多的地方?
转来转去,我随便拉过来一个老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