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业堂今天上课的时候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在不时地朝着后面正认真背书的邱雪崖偷偷看去,目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探究。
早上,邱雪崖在诸位皇子及全校的师长和学子面前夸下海口,要在两日之内找出陷害自己的人,不然便甘受作弊之责被逐出国子监。
当时她应得十分自信,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她能找到所谓的陷害之人,毕竟当时是人赃并获的。
但这并不影响其他人对她产生好奇,此时的邱雪崖和以往实在不一样,到底是之前有意藏拙,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大家都不免好奇起来。
由于所有人都在观察邱雪崖,倒显得课堂十分安静和谐,连路过的先生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中午休息的时候,平时当邱雪崖是透明人的学子,找她一起去用午膳,她委婉地拒绝,她的时间有限,晚上寝房又有宵禁,她只能趁中午时去查。
听到她拒绝,一个坐在窗边的学子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就是做首诗罢了,还真当自己旷世奇才呢,这就不迫不及待地眼高于顶了。”
其实其他人也只是好奇邱雪崖的改变,想要接近接近,听到这个学子的话,其他人也有些不高兴了。
邱雪崖看了对方一眼,便哈哈一笑:“在下实是因为夸下海口,要两日内找到那个陷害我的人,现要趁着学正休息,想要去问问当天的情况。不如这样,下次休沐,我请全堂的同窗们去满江楼喝酒听曲儿,当是今日的赔罪,如何?”
满江楼是定京的老牌酒楼,百年来常盛不衰,自然花费也不低,虽说在这里大多都是官家子弟,但都还是学生,腰包自然不会太丰。
一听有人请客,当下全堂热闹了起来:“邱兄,咱可一言为定,我立马让我家的书僮定位置。”
这满江楼天天爆满,若不是提前定位置,是要扑空的。
“那便麻烦张兄了。”
刚才那个不和谐的声音这时又响了起来:“小抄,贿赂元宝等证据俱在,还陷害,可真是睁眼说瞎话,该不会是想转头再找个人陷害一番,说是人家陷害你吧?我看你还是收拾收拾滚出国子监吧!”
邱雪崖看向这人,记得这个大鼻子好像叫任涛,父亲是定京的富商,他属于捐资入监,属例监。人傻钱多,平时在广业堂有自己的小团体,据说上次她与严江流比试就是他开的庄,然后赔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全进了邱雪崖的口袋,但现在他还没把钱交到邱雪崖手中。
想想即将入腰包里的一大笔钱,邱雪崖觉得人家这么针对她不奇怪,可以理解。
于是,干脆假装没听到,直接出了广业堂。
……
博士厅是先生们办公的地方,所有博士,助教,学正,学录正在这里办公。
她直接找到了负责广业堂的学正先生,也就是她的班主任。
“先生午好。”她规规矩矩向对方行礼。
对方却头也没抬,双眼正盯着一盘残局。
“先生好。”邱雪崖再问。
对方依然不理会。
邱雪崖再上前一步,直接挨着对方的耳朵大声喊了声:“先生好。”
对方这才慢悠悠地抬头,上下打量了她几遍,又转过头去,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何事?”
记忆中这位学正先生一向以才学看人,才学好的,不管你什么背景,他都另眼相看,才学不好的,同样,不管你什么背景,他都看不顺眼。
刚巧,她属于蠢才那一挂的,所以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
“先生,学生想问您一下,考试当天,您是如何发现我桌下的小抄,又如何确定那小抄是我的?”
刘学正转头斜眼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早上的表现,我听说了,但你那策文是不是抄的你兄长,还未有定论,而你写的诗还需要先生们去查典籍,看是否是抄袭前人。你现在就迫不及等来质问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