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会去凑热闹,因此守着门不肯挪开。
阮小梨只好随她去,真的坐在窗前看外头。
姨娘们虽然以往勾心斗角,可眼下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着,彼此倒是没了那些芥蒂,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有人红了眼圈,毕竟是住了许久的地方,眼下要离开,以后的日子也充满了未知,难免会茫然忐忑。
阮小梨在决定要离开侯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明知道前路未卜,却还是不愿意吞下那口气。
贺烬那些话,纵然难听,可最难过的,是她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才要走,也或者说是逃。
只是眼下,还是不得不留下。
她趴在窗前的桌案上发呆,眼前冷不丁投下一片阴影,是穆丹。
“山上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这些天也没能来道个谢,眼下要走了,要是这句话再不说,怕是要惦记一辈子。”
阮小梨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大概是人要走了,这里的恩怨就也跟着放下了。
“……别客气,我也就是没忍住。”
穆丹笑起来:“你这个人……和我们的确不太一样,虽然离了侯府,但我还在京城,打算开家脂粉铺子,你有空来,我不收你钱。”
阮小梨一愣,她记得穆丹似乎是某个大人家里养的波斯舞姬生的庶女,早先进了东宫,后来又被送来了侯府。
“你开铺子,你家里人可同意?”
穆丹眼底露出几分苦涩来:“都被送出来了,哪还有家。”
看来也是个苦命人,阮小梨识趣的揭过这个话题:“有机会我一定去,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穆丹点点头:“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府里的衣裳带出去也穿不了,太花哨了,容易引麻烦。”
阮小梨深表赞同,正想附和两句,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以后这府里就你一个人了,等侯爷大婚,那位肯定盯着你,你可小心些。”
那位自然指地白郁宁,但这件事不用穆丹提醒,阮小梨也知道,但她还是道了谢:“我知道。”
穆丹却摇摇头:“你不知道,当初都说是我推她下的水,可我根本没用力,这位公主殿下,可半分都没有公主的气度,阮小梨,你真的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