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湛羽的飞人表演是个连贯“艺术”,飞完清婉绫,下一个就是离他最近的庆王和太子妃,直到场上所有人都被飞完为止。
由于这些时日他的病况稳定,在清婉绫的主持下,乱蓬蓬的发已经梳理整齐,所以此刻他发疯狂啸的表情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浮动的帘子如海带摇晃,一起一落间可见他阴戾的眼锐利如刀,刹那帘起,他低喝一声,颧骨爆凸脸部抽动恐怖骇人,帘落,又只能见缝隙中白鞋移动,地面发出奇怪的震颤声。
众人不明亭内情况,好奇却不敢靠近。唯有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似乎不是宫里的人,不晓得长孙殿下发病的恐怖性,猫身靠近凑热闹。
他站在凉亭的边缘,偷偷斜眼从一条较大的缝隙里观望。
忽然“唰”的一声,帘布翻飞,一个身影旋身而出,男子还未看清是谁,随即一张瘆人的脸从帘下扑出来。
湛羽抓起男子举过头顶,猛力一甩。
灰色长衫所到之处花枝尽折,不断发出“啪啪啪”似鞭炮炸响之声。
接下来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院墙四分五裂,男子呕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死人了?
居然死人了?!
以往长孙殿下发疯摔人,顶多残废,可如今他用的力道能要命啊!
不,这已经不是发疯了,是发狂!
众人瑟瑟,都怕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但皇后、太子妃、庆王等人都没动,他们也不敢逃,只能战战兢兢守在一旁,全副戒备。
清婉绫看了一眼那个可怜鬼,暗叹好奇心害死猫,末了又庆幸还好君子言及时出现,不然刚才她肯定就香消玉殒了。
想罢她抬头,君子言线条柔和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色容颜近在咫尺,明明他的身体冷冰冰毫无温度,甚至比此刻的寒冬还要冻人彻骨,但她只觉得暖。
具体为什么呢?大概因为自己仅有的记忆里,除了若儿,再也没有一个人善意对待过她,或者救过她,以至于一点小小的情绪,都能激起万千波澜。
清婉绫无法形容脉脉暖流游遍全身的悸动是什么,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她缓缓侧目看向怀抱太子妃立在亭前的湛行风,一时胸口一紧,唇角掠起一抹讥笑。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救她呵……
这样,她还算他的妻子吗?
他真正心里有过她吗?
其实她傻,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察觉清婉绫的视线,湛行风转头,她眼底的情绪早已化为清明,只对他淡漠一笑,转而靠在君子言的胸膛,有几丝报复意味的对弯唇道:“君堂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堂主用得上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涌泉相报!”
涌泉相报?
君子言想起她卖肚兜、拉仇恨高、上供的情形,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仔细一琢磨,倒还真有个地方能用得上她,于是点了点头。
说话间湛羽又要发作,他放下清婉绫手腕一翻,一弹,准确度极高,力道拿捏极到位,湛羽瞬间就倒,可见内功深厚。
另一边湛行风也放下太子妃,将湛羽一扶,皇后已经命人上来将他背回静心院。
这场接二连三发生的闹剧终于结束。
而秦云儿的兄长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也无法再考究,因为刚才被砸到墙上的灰色长衫男子就是证人,没有充足的证据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再者炭炉为何倒下,清婉绫又为何将银霜碳踢到太子妃的身上也各执一词,太子妃说炭炉倒下是清婉绫的衣袍不小心勾到炭炉所致,但如果真是她自己勾到,那应该有受重感,不可能丝毫没有感觉,不过清婉绫背后没长眼睛,太子妃和她身边的奴仆都一口咬定这个说法,所以只能默认。另外清婉绫把银霜碳踢到太子妃身上,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