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自卑的人,虽然大部分时候在别人眼里的我都表现的从容自信,落落大方,但这丝毫不能掩盖我本就自卑的事实。十七岁的我与身边绝大多数人的十七岁一样,有那个阶段该有的洒脱,有所谓的梦想与追求,眼睛里有光,心中有远方,不过虽然精神世界足够精彩,现实中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困扰自己的事。
青春痘,专属于人们青春时期的产物,让大部分拥有精致面容的英俊少年唾弃的东西。上帝的不公平之处就在于他从不平均分配他所掌握的东西,每当看到别人光滑的面部肌肤,我总会闪现出这个念头,以一种无声的方式被迫的接受着上帝的恩赐。人总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
每到盛夏的时候,我的脸上都会爆发出这种令自己厌恶的东西,平常还好,不至于令人发指,但每当室外的温度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脸一定会把这种变化诠释的更好,少年的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棘手的问题,除了频繁的用廉价洗面奶来保持面部的清洁外,其他方式一概不懂。在很多时候我都会尽可能避免出现在阳光直射的区域,以免给皮肤造成不良反应。
除了阳光,我也同样惧怕目光,我害怕那种被别人直视的感觉,久而久之,养成了一种不好的习惯,我会刻意的,又看起来自然的把手杵在自己脸上,自认为可以抵挡住部分伤害,虽然自己也知道那是一种自欺欺人,被挡住的部分并不能起到什么本质作用,但几乎每次的与人交流都会有意无意的表露出那种不自然的动作。就在我以为所有人都把那种行为当成习惯的时候,林初雪说话了。
“叶凡,你为什么总拿手扶着脸。”在历次不自然的交流后她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习惯了。”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解释自己的不合理举动,也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过问起专属于我的这一独特行为。
她则没有说话,等待着我的发声,很显然我的第一个答案并不符合她的标准。
“脸上有痘,挡着点觉得自然些。”
我需要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早看出来的答案。
“青春期,免不了,过了这段就好了。”
她是懂我的,至少在这件事上。
“再说,这有什么,至于吗,真是的。”
随之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我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只当是别人的一次多管闲事。
“把手拿下去。”
她严肃的表情不会让任何人害怕。但我的软肋被拿捏了,不能算彻底,但可以肯定。
“好。”
后来的几次对话我还是会经常的重复着自己的刻意动作,她也不止一次的制止过我的这一行为,期间还用手扒拉,俨然一副严母的样子。但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养成,一般很难改的,尤其是那些自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习惯。
她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结束自己的纠缠。在那周休息日结束后的两天后,开学那天的那个下午她给了我一个东西,是一个管状的芦荟胶产品,说对青春痘有缓解的作用,坚持使用会有不错的效果,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写了一个该产品正规的一个门店地址和一串十一个数字的联系方式,交代了要去正规的地方买,还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至少与平时的谈话相比那次的讲话算多的。
“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呢。”
“滚。”
食指指着门对我说滚这件事是她对我的专属动作。
那种温暖的光打到脸上的感觉挺奇怪的,我把那种感觉称之为好感,直到很多年以后的一天我开始回忆自己正青春时期所遇到那些关于好感时刻归类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东西或许是叫喜欢。虽然她提供的配方在经过时间的积累后给我带来的效果并不明显,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判断。
其实上帝是公平的,他在分配东西的时候很多时候还是很合理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