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四平正在办公室接电话。
看到陈扬,童四平示意,让他坐下稍等。
陈扬坐下。
过了一会,童四平撂下电话,“扬,你知道我要调走了?”
陈扬点点头,“昨天晚上听村干部说的。童叔,恭喜你。”
童四平瞅着陈扬笑了,“可我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嘛。”
陈扬直接说出心里话,“你调走了,以后我和我家有事,就没人帮忙了。”
“傻话。”童四平伸手,在陈扬的脑袋上划拉了一下,“现在的你,没人敢轻易的欺负你。退一万步讲,即使真有人欺负你,我也能出面帮你。”
“童叔,谢谢你。”
“再说了,你家有电话,咱们随时可以沟通嘛。”
陈扬知道童四平很忙,所以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陈扬停下来问,“童叔,我可以去看你吗?”
童四平走过来,小声笑道:“你要不来看我,我会骂你的。”
陈扬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家。
路上,陈扬被一辆手拉车挡住。
手拉车上,堆满了旧纸箱旧纸板,高达至少两米。
宽度更是夸张,纸箱挂出去,总宽度几乎相当于三辆手拉车。
从公社所在地南塘街到陈家村,就这么一条路,能走拖拉机,俗称拖拉机路。
拖拉机路的宽度,大约等于三辆手拉车宽度的和。
手拉车在前面晃悠,陈扬过不去了,只好从自行车上下来。
“喂,前面的哥们,停一停让我过去行不?”
“哈哈,是陈扬吧?”
陈扬听出来了,是一个村的人,专收废品的蔡善贵。
这位也是陈家村的奇葩,一个独立特行的家伙。
“扬,帮我推一把,前面转弯处,咱俩坐下歇会。”
陈扬放下自行车,帮着蔡善贵推车。
拖拉机路有个特点,隔一段路,会有一个较宽的地方,便于车多时方便交换车。
转弯处,有个两倍于拖拉机路的地方。
蔡善贵把手拉车停好,就地而坐。
陈扬折回去,把自行车骑回来。
“扬,来来,坐下抽根烟。”
陈扬停好自行车,
。一边蹲下,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烟。
蔡善贵递来的烟,是一包一毛八的雄狮。
陈扬掏出的烟,是五毛一包的精装红利群。
“哈哈……好烟,好烟,今天我也享受一回。”
蔡善贵收回自己的烟,接过陈扬的烟,点上火后,闭上眼睛吸了几口,大声赞好。
蔡善贵有外号,“保长”,或“保长公”,陈扬不知道,他的这个外号从何而来。
蔡善贵二十几岁,还没结婚,去年才从部队退伍。
退伍回来后,蔡善贵就干上收废品这个行当,还乐此不疲。
蔡善贵也是党员,但这次两委选举,他的名字连提都没人提及。
有一件事,陈扬很是好奇。
“保长,你真到过南疆前线吗?”
蔡善贵笑着反问,“你说呢?”
“你应该去过。我记得七九年那会,县武装部的人去了你家。”
蔡善贵点点头,“我所在的部队,是到了南疆前线,但后来接到命令,并没有参战。”
这个话题没有深入。
“保长,你收废品,生意好不好,利润高不高?”
蔡善贵笑道:“实话实说,收废品是最低等的活,很少有人愿意干。但是,利润率却是很高很高的。”
“噢,难怪你愿意干。”
“扬,收废品这活,需要放下架子,不要面子。你做不到,所以我不怕让你知道。”
陈扬点头承认,“不错,我干不了。”
蔡善贵拍拍陈扬的大腿,笑道:“所以,你我不是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