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了一些变化。
大队会计和出纳都换了,换上的两个人,都是苗红根正,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县里那个老张还在,听说陈扬回来了,直接就找上了门。
陈扬热情招待,烟茶齐上。
“老张,你找我有事?”
“明知故问。找你两件事,第一件事,与你一起出去的童小芳,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扬摇着头说,“不知道。”
“你少来,你俩一起出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陈扬解释说,“我这次去的是上海。而童小芳和陈福明,他们去的是ZJ市和SZ市。真的,老张,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老张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既搞批发,又搞零售。一般情况下,前前后后加起来,每趟大概一个月吧。”
老张嗯了一声。
陈扬看看老张,欲言又止。
“小陈,你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
陈扬笑笑,“我不明白。村里的党员,少说也有三十个吧,可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童小芳呢?”
老张说,“标准,严格的选拨标准。童小芳不到三十岁,符合年轻化的标准。童小芳初中毕业,在你们村的党员里,他的文化水平是最高的。还有他是复员军人,在部队受过多次嘉奖……”
陈扬点点头,“可现实就是现实,有两个问题,老张同志你难以解决。”
“哪两个问题?”
“一是童小芳他不愿意干,他是个实在人,知道当干部要得罪人。他不愿意得罪人,所以他不愿意当村支书。”
“另一个问题呢?”
“另一个问题,我们在路上讨论过。他说他家很穷,他的经济压力很大。他说他要先让自己家脱贫致富,他才能去帮助别人,才能有说服力。”
老张喟然一叹,“不少人都有这个观点,不仅是童小芳一个人。他们说穷人当干部,会被经济条件好的人看不起。”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
老张看了我陈扬,“你也这么认为?”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
老张也笑了,“你那颗当村干部的心还在燃烧吗?”
陈扬耸了耸双肩,“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哈哈……小陈,你要是能动员童小芳出山,我就支持你在村民委员会里谋得一职。”
陈扬呵呵的坏笑起来。
“怎么,不相信?”
“那啥字两张口,随时都能扔掉,呵呵……”
老张认真的说,“听好了,你告诉童小芳,即使他继续做现在这个生意,时常不在家,我也支持他出任村支部书记。”
“老张,你没开玩笑?”
“对,请你转告童小芳同志。”
老张起身而走。
陈扬望着老张的背影,自言自语,“盯上小芳哥不放了。他真有那么大的魅力?我咋就没感觉到呢?”
春耕生产即将到来。
陈扬这次回来,要把自家的四亩水田安排妥当。
按照上级规定,承包田只能种植水稻,不能种植水稻之外的农作物。
自己不在家,二弟在经营肥皂加工厂,爷爷一个人忙不过来。
干脆跟爷爷说好,让他从此不再下田,专心的关照后院的十几只猪。
陈扬将四亩水田转包给堂叔陈东南,每亩二十五块,他付给陈东南一百块钱。
陈东南求之不得,转包费加上种田效益,他至少一年能增收两百多块。
陈扬也是放下了包袱,对于现在的陈扬来说,作为一个生意人,种田反而浪费时间。
家里人都好,肥皂加工厂也挺顺,陈扬拿了钱,准备提前去路桥街。
爷爷告诉陈扬,他的好朋友叶正方来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