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以示停止。
赫鲁站在那里,心有余悸,拼命地喘着粗气,趁着这难得的歇息片刻。
“我该对谁感到失望呢?尼克斯。”
“我只能说,漫漫长路罢了,陛下。只是现在还远远不够。”
“我看未必吧。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没有察觉这些白色的梁柱上一块块淡黄色的斑痕,直到这里的雪堆得多得不能再多了,它就变得如此有损风景,我很失望园艺工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并修缮它。”
“其实这一直都很突兀,兵营一直都不适合这种格调。”他脚下踩踏过的积雪混入了黑色的泥土,黑得让人不敢相信。
“谁知道建筑师在想什么。”
“他也许想给历代的君王一个体面的漫步选择地。”
“也可以是一个绝佳的容面尽失的戏剧舞台。”
“但陛下,您比我更懂得艺术文学,至少排练胜过真枪实战,放得下屈辱才是真正的强人。阿斯卡德·根特虽然失去了视觉,但是他的听觉敏锐,而且能徒手一掌破三尺冰,他对防守可是有深刻的理解。”
“你从哪里找来的助手?”
“南部深山中的渭水寺,我托熟人请他出山门,只是该寺自有门派规矩,很少涉世,这次出山,实在不易,且其为寺中三弟子。”
“看来是出于我的面子。”
“我想这些就不必在意了,陛下,至少他们已经表示衷心,若真有别的想法,也不可能真的把看家本事随便就指派出来,更不会派个瞎子,刺探消息。”
“那要看谁是真瞎了,尼克斯。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有的是办法,赫鲁还雏形未成。只要你有命令。”
“按你的想法来。你的经验丰富,但我要的不是阿斯卡德·根特这样的人。”
“这我当然明白,陛下,他也是你的门面。不过我还是想请您考虑一下……就是您所谓的忠诚的问题……”
“赫鲁,你要和我们去打猎吗?梅尔瑟斯·科尔顿骑士会陪我们,威尔森林那边还有一个小有名气的猎人,布莱斯·瓦伦,他会带我们捕获最丰硕的战利品。”
赫鲁看着雷格尔·维恩莱特,仿佛看到了相反的自己。
“这会是难得的机会,赫鲁。”
赫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气息逐渐变得缓和,喉咙干涩感愈发明显。他承认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了。赫鲁比他大一岁左右。
“请说点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雷格尔疑惑地问。赫鲁的眼神将他带向阿斯卡德,宛如不动明王,光秃的头顶上有了层薄薄的晶体。
“他是谁?”
没有人回应他。
“为什么你们要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赫鲁今天能和我们去打猎吗?”雷格尔冲着他问道。
“雷格尔王子,我们走吧,你哥哥不能和你同去。”梅尔瑟斯·科尔顿骑士驱使着马走到格雷尔身边。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为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
“赫鲁王子有他自己的使命在身上,他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
“我不在乎这些。”
“他正在接受训练,没有国王的允许,他不可能离开这里半步。”
“赫鲁,我们走吧!”雷格尔再次尝试。
赫鲁仍旧不搭理。
“赫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要这样?我们好久都见不上一面,最近你都很少和我说话,为什么你像是躲着我。父亲一直说你每天都去城外。你恨我吗?”
“雷格尔王子,恐怕我们不能久留了。”
赫鲁也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他害怕继续听到他的声音,可他却又那么想听见。
最后他听到了,他相信在阿斯卡德的世界也一样听到了,有看不见的东西,混杂在了逐渐提速的马蹄声中。
“心如止水,喜怒而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