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老丈所指方向,便见有十数间草房,依山傍水,建在那里。
与老丈道谢之后,四人便牵着马匹,行到那处门前,便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一看便知是靠打鱼为生的人家。
张正道站在篱笆外,高声叫道:“此处是阮小二家么?”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张正道便再次喊道:“阮小二可在家?”
这时,屋中走出一个妇人,双手在身上擦拭,瞧见四位牵着宝马的贵人,站在自家门外,便问道:“几位客人要寻什么人?”
“这位大嫂,这里可是阮小二家?”张正道拱手施礼。
那妇人心中惊诧莫名,却答道:“这里便是二哥家,几位客人寻他有甚么事情?”
张正道笑道:“大嫂安心,我等听人说起,此间住着三个好汉,便前来结识,无甚歹意。”
那妇人心中稍安,便接着道:“二哥一早便去五哥家中了,说是我那婆婆病了。”
张正道听她言语,似是这阮氏三兄弟的老娘病了,便又道:“劳烦大嫂带路,引我等去到五哥家中。”
妇人回道:“几位稍等,我将家里的小猴子带上。”
说完,妇人便转身回屋,不多时,便见妇人拉扯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自屋里走出,虚掩上木门,出了院子,在头前引路。
四人跟在她身后,一同往阮小五家中走。
那妇人拉扯的小顽童,时不时回头盯着张正道等人,目光多是被他那匹高头白马所吸引,不看前路,走的磕磕绊绊,被那妇人拎扯着走路。
不多时,便又到一处团团都是水,有着七八间草房的高埠上,此处正是阮小五的家中。
只是众人未曾进院,便听见里面传出的争吵之声。
只听见一个汉子叫道:“五哥,若不是你连日去赌钱,输得没了分文,又将老娘头上的钗儿拿去赌掉,老娘怎地会病?”
又听另外一个汉子叫嚷道:“五哥,不是我说你,你整日只顾赌钱,老娘连一口热汤都吃不上。”
再听第三个汉子大声叫道:“恁地怨我,二
。哥,你有婆娘,还有个讨来的小猴儿,为何却不愿将老娘接去同住?我那嫂嫂偏与老娘不对付,你又不作声,是何道理?”
便听见先前的那个汉子的声调更高,大声喝道:“五哥,你胡说什么,老娘偏爱你,就愿意和你住在一处,你那嫂嫂端是贤惠,不曾亏过老娘半分。”
第二个汉子叫嚷道:“二哥,五哥,老娘都病成这样,再吵下去,只怕老娘命都丢了,赶紧想办法凑些银钱,给老娘医病要紧。”
方才听见阮小五埋怨自家,那站在院外的妇人,眼眶红了,却是没哭,只是哽咽出声叫道:“二哥,有客来找。”
阮小二听见自己的浑家在外叫嚷,便止住了与自己兄弟的争吵,从草房中走了出来。
但见浑家领着孩子,身后则是跟着四个各自牵着马匹的赶路人。
阮小二为人最是心细,仔细打量那被三人簇拥的官人,只见他生的龙眉凤目,皓齿朱唇,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泛着笑意,也在不断地打量着自己。
“官人要找谁?”阮小二开口问道。
张正道打量着阮小二,只见这位长的是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似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出几万道寒光。
他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不愧人称立地太岁,果然是混世魔王。
“敢问可是阮二哥?”张正道问道。
阮小二心中疑惑这四个来客的身份,慌忙道声喏,说道:“我便是阮小二,不知官人为何寻我?”
张正道抱拳一礼,道:“我等就是来寻二哥,屋中五哥、七哥可在,也请出来说话。”
这时,便见另外两个大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