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光线从打开的窗口照射进来,直打睡在床榻上人的眼皮上。
夜隐抬手挡着光线,微眯着眼往四周瞅了瞅,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手掌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然后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是几个侍仆,端着脸盆洗漱用具和几款衣裙饰品。
“夜小姐醒了,我们这就为你洗漱穿衣打扮。”为首的一个男侍仆朝夜隐面前走了几步,福了福身道。
夜隐不语但也没拒绝,起身朝他们走去,任由他们伺候服侍。墨发高冠束起留着长长的马尾,乳白色的珠钗横叉入发间,穿了一件淡紫色齐腰长裙,绣着金色云纹,浅蓝色腰带纹着展翅的金丝玄鸟,挂着青绿色香囊及翡翠色佩玉。侍仆还想在夜隐脖颈处和手腕处,佩戴着什么饰品却被拒绝了。
食过午饭,夜隐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了身子,才想起跟悦垚约好今天去田葫勾这件事,连忙跨步行去。
“丁伯,住在这边那位男子在哪了?”夜隐跨进偏院客房处,看见从另一边仆人房走出来的丁伯问道。
“呃,是夜小姐啊,”丁伯刚从自己的住处出来,拍了拍身上的些许灰尘,便听见有人叫自己,连忙抬头一看是夜小姐,恭敬和蔼回答着:“这公子一大早起来就去街上买药回来煎,方才公子听说你起来了,便去厨房了。”
“他是一个人上街的?”
“不是,老仆叫人陪着去的。”
“嗯。”夜隐微点头,又问:“你家少爷去哪了?院子里也没看见他。”
“少爷吃完早饭有事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了。”丁伯褐黄的脸色一喜,脸上褶子也多了几层。虽然多年未见,看夜小姐还是挺在意少爷的。
“嗯,那丁伯你继续忙吧,我四处走走。”夜隐瞧着丁伯四十多岁的脸颊笑得很开心,附和的也笑了笑道转身离开。行至偏院外问了一个路过打扫的侍仆厨房在哪。
厨房里,一个身穿浅蓝色衣服腰系橘黄腰带,无装饰,黑发尽数用一条紫青色发带捆绑披落在脖颈后,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服人显得有些清瘦。双手握着裹好抹布的药柄,倾斜着倒入碗中。
“悦垚。”夜隐走近,轻唤着。
悦垚听见声音,放下手中的药罐,回头一望,便看见夜隐朝自己微微一笑,也回了一笑,“你来了,刚好,药我热了一下,不烫嘴。”
夜隐看着悦垚回头端起药碗朝自己走了过来,送至嘴边,无奈伸手接过一口喝下。毕竟是人家一大早就起来买药煎药,都是为了自己的伤,总不能拒绝吧。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放置一边,道:“走吧,去你家拿东西。”
“你胸口的伤怎么样了?”悦垚捉住夜隐的手臂,朝着她胸口望去。
“没事了,已经结痂了。”夜隐拉起悦垚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结痂?怎么可能?让我看看。”说着悦垚手就伸到夜隐胸口处片刻又缩了回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夜隐。
“你看,是不是已经结痂了?”夜隐抿唇轻笑,自己将衣领一扒,露出雪白的肌肤,呈现在悦垚眼前。
悦垚面带绯红的看着夜隐胸口处,那个地方的伤口的确已经结痂了,昨天还看见有血渍来着,怎么这么快就结痂,可眼前雪白雪白的肌肤吸引着他的眼眸,特别是衣衫遮挡之下的诱惑。
“可是没瞧仔细?再看清楚些。”夜隐玩味的勾起嘴角,看着悦垚微红的脸颊,一手将他揽入怀中,让他紧贴着自己。
“你。”悦垚推开夜隐,低头不敢看她,可以说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结痂了也不能大意,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说完率先朝外走去。
“嗯好,听你的。”夜隐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
行至祝宅大门口,夜隐突然停下,从袖中掏出一面纱,往悦垚脸上一遮,才满意般拉着他的手走进门外的马车里。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