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子的要求,将知情人全都控制起来,那么又让谁去假扮承志?此外,金蛇营的大小事务,总得有人来处理吧?”
慕容复嘿嘿一笑,“这是道长需要解决的问题,至于假扮袁兄的人选,我倒有个建议,青青就很合适。”
木桑道人呆了一呆,良久才回过味来,恍然之余一张老脸更加苦涩了几分,“公子早就在这等着贫道了吧,若叫青青揽了大权,金蛇营还不早晚变成你的囊中之物?”
慕容复不置可否,“道长已是要归隐山林之人,何必执着一时得失,放下,方能得道啊。”
“去去去!”木桑道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用不着你给老头子说教,你就说你是不是想吞并金蛇营?”
慕容复脸色一板,正想否认,忽然瞥见老头脸上露出的讥讽之色,他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很光棍的来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你……”木桑道人为之一噎,愣了半晌才小声嘀咕道,“脸皮可真厚。”
慕容复白眼一翻,冷笑道,“你也别太高看金蛇营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难成大器,值不值得我吞并还是两说之事。”
木桑道人听了这话自是鄙视连连,嘴上阴阳怪气道,“都机关算尽了,还说什么值不值得,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言一出,慕容复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喂,我说你这老头有话就好好说,别跟个娘们儿似的,阴阳怪气,叽叽歪歪,我说金蛇营乌合之众难成大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看看袁承志手下那些人,哪一个是能成事的?有吗?”
“慕容公子,你这话有点过了啊,像罗大千、朱安国这些人,曾是一代名将袁崇焕的部下,个个能征善战,有勇有谋,他们怎么就不能成事?”木桑道人据理力争。
慕容复幽幽问道,“那你们成事了么?成事了金蛇营怎么还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那是因为……”
木桑道人还待再说,慕容复打断道,“别跟我这啊那的,咱就说事实,金蛇营占据山东有不少年头了吧,看看现在的山东被你们霍霍成什么样了,倭寇横行,土匪成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杀人放火全无半点法纪可言,百姓甚至还不如以前在清廷治下来得安稳,你说你们都干了什么?所谓反清复明究竟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私心?”
木桑道人有点惊讶,似是没想到这么个卑鄙无耻之人,居然能说出如此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言语。
倒是慕容复越说越气,马上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咱再来说说这打仗的事,金蛇营盘踞山东那么多年,不说把山东经营成铁桶一片,至少也该有些根基,能经得起风吹雨打吧,而你们呢,吴三桂和康熙一来,没几仗就把你们打得是抱头鼠窜找不着北,还好意思说什么能征善战,有勇有谋,我都替你们脸红!”
木桑道人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弱弱回了一句,“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吧。”
慕容复冷笑一声,“我敢这么说,别说现在袁兄已死,即便他还活着,金蛇营也一定走不了多远。”
木桑道人沉默了,话虽然难听,也有些夸大,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作为一个阅尽沧桑的老人,他的目光自然要比金蛇营其他人都远一些,深知一个道理,用江湖中那一套来管理一支义军组织是行不通的,平时他也没少规劝引导袁承志,偏偏袁承志就是那种重情义、心肠软、义薄云天的性格,怎么都改不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袁承志是一个自私自利,喜欢玩弄权谋,外加心狠手辣之人,他也不可能在没钱没势的情况下,拉扯起一支如此庞大的义军队伍,只能说他适合做一位江湖大侠,而不是一位义军首领。
沉默良久,木桑道人长长吐了口气,“或许你说的对,青青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