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雪白的脸蛋上红晕更甚,犹豫了下,终是说道,“阿紫偷看木姑娘练功被抓到,二人起了争执,阿紫武功不敌使了毒,把木姑娘毒倒了,苏星河前辈责问她交出解药,阿紫不依,直接跑了,我就追了出来……”
慕容复听到木婉清中毒,不由一惊,“中的什么毒,现在怎么样了?”
王语嫣摇摇头,“昏迷不醒,薛慕华前辈说,性命暂且无忧,但那毒很厉害,没有解药的话,他也没把握给木姑娘解毒。”
慕容复脸色一沉,看向阿紫。
阿紫袖中的双手绞在一起,小脑袋压得低低的,似乎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胡闹!”慕容复眼中怒意磅礴,嘴唇微微发抖,憋了半晌才挤出这两个字来。
“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嘛!”阿紫小声说道。
“哼!”慕容复脸色阴沉,“你给婉儿下了什么毒?”
阿紫急忙摆手,“不打紧的,就是一点我自制的五毒散,她内力那么深厚,三五个月内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那薛慕华不是号称神医么,让他……”
话未说完,便见慕容复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已经不敢再说出来了。
慕容复深深吸了口气,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阿紫连慕容家的人都敢下毒伤害,这可比偷学武功什么的严重多了,若是木婉清有个万一,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纵然杀了阿紫给木婉清偿命,也弥补不了什么,而且阿朱那边又不好交代,这一连串的后果,他都不敢想象下去。
“姐夫,你打我吧,或者干脆杀了我也好,你不要这样一声不吭的,阿紫好害怕。”阿紫忽然起身来到慕容复身前,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呼……”慕容复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才轻轻吐了口气,说道,“阿紫,你犯什么错都可以,但唯独一点不行,那就是伤害姐夫的女人。”
阿紫心头一痛,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莫名问道,“那如果有人伤害了阿紫呢?”
“如果有人伤害了你,我同样不容许。”慕容复顺口答道。
“明明是那姓木的先伤的我。”阿紫说着,揽起袖子,露出一截洁白无瑕的手臂,手腕中间有一点朱红。
不过此刻吸引慕容复目光的是,在她手肘下方,有一道三寸来长的疤痕,颜色呈深红,上深下浅,即便长了疤,仍然可以看到微微外翻的皮肉,可见受伤之初,这疤痕有多深。
慕容复拉过阿紫的手臂,仔细端详了几眼,眉头微微一皱,“谁伤的?”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这是一道剑伤,而且还是短剑,先由剑尖刺入手臂,再往下划拉,才能割出这样的伤口,至于为什么说是短剑,只因伤口颇细,长剑刺不出来。
联想到先前王语嫣说木婉清与阿紫还动了手,答案不言而喻,正好木婉清惯用短剑。
阿紫收回手臂,将袖子盖上,她不愿意别人多看一眼这丑陋的伤疤,口中说道,“姓木的伤的,现在姐夫还认为阿紫该死么?”
慕容复突然松了口气,这般说来,阿紫也不是完全不知轻重,而且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还算手下留情了,这种事情搁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恐怕都可以比拟杀父之仇了。
要知道,女人爱美的天性是很疯狂的,这么大的伤疤,如无意外的话,手臂上会留下一道深痕,一辈子也无法除去,对于女人来说,手臂上的伤痕,跟在脸上也差不多了。
慕容复回过神来,看了眼地上眼泪婆娑的阿紫,不禁心中一软,原本还准备先敲打一番的心思,也熄了下去,柔声道,“阿紫,起来吧!”
阿紫一愣,随即大惊,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口中说道,“姐夫,你不要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给木姐姐送解药去,一定把她救回来,不然我就给她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