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进攻,按常理来说军士们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歇息,顺便庆祝前几日的独石堡大捷。
可是今日营内的气氛却是十分的紧张,哪怕是飒爽的秋风中都带着几分血腥气。
帅帐之前,军需官陈亮与南营协领陈威跪倒在地。
他们的身子发颤,眼神死死盯着地上,不敢往左侧和右侧去看。
因为在他们左右两侧,分别滚落着长史崔元武,以及南营一位千户的人头。
陈泰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威,怒道:“陈威,你还不老实交代北境军消失的军粮去处吗?我连跟随我数十年的崔元武都斩了,莫非真以为我不敢斩你!”
陈泰初的心中不仅有愤怒,还有心痛。长史崔元武自他还是总旗的时候就跟着他,勤勤恳恳。若不是崔元武被陈威鼓动,怎么会去做倒卖军械的事情,更不会落得个今日身首分离的下场。
陈威尽管身子微微颤抖着,可还是沉默不语。
陈泰初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陈亮猛然抬头高喊道:“我说,我全说!那些军粮,都卖给了金国一个姓夹谷的商人!”
说罢,陈亮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全身瘫倒在了地上。他本就被岑明派人暗中关押了数日,滴米未进,凭借他区区清心境的修为,早就已经脱力了。
陈威愤然抬头,指着自己瘫在地上的弟弟骂道:“你,你——”
陈亮哭丧着脸,有气无力道:“兄长,你就招了吧。大统领,饶命啊!”
陈威看着一个劲地求饶的陈亮,脸色铁青,手指依旧指着陈亮,可是嘴中竟是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泰初看着依旧死不悔改的陈威,还有磕头求饶的陈亮,心中生出无比的厌恶,两道灵气打出,一道指向陈威的丹田,另一道则是金光一闪,斩去了陈亮的头颅。
陈威的面色终于变了,跪地失声道:“弟——”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丝毫不顾及自己丹田上撕裂的伤口,一下子扑到了陈亮的身上,失声痛哭。
陈泰初沉声道:“陈威,我念在你在北境征战多年,又是朝廷的正三品协领,饶你一命。你的罪状,我没有呈交朝廷,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