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通将程敏送到了和通钱庄门口,目送程敏上了马车。
马车内,程敏的脸色阴沉。他没有想到,彭通竟然会拒绝自己提出的要求。
他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哪怕是在这权贵云集的金陵城中,他也是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从来没有人敢向他说不。
小小一个和通钱庄的掌柜,竟然敢拒绝我的提议?
程敏的脸上露出恨色。
若不是眼下只有依靠和通钱庄为自己筹到足够的灵石,好让自己能在圣上面前交差,保住自己性命,他恨不得立刻差人将和通钱庄的彭管事抓起来。
彭通看着程敏的马车消失,对身边人道:“差人去听涛阁,就说鱼儿上钩了。”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听涛阁。
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茶楼。
普通的木头建筑,普通的装潢,普通的茶水,就连唱戏的戏子也都长着一张俗气的脸。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座普通的茶楼,恰恰隐藏着整座金陵城中最神秘的一股势力。
影卫。
只属于谢学凡一人的影卫,是原中州国兵部侍郎澹台明花了千辛万苦,历经十余年时间,才组建的一只军队。
与普通军队不同,影卫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影卫仿佛一片巨大的阴影,散步在城市街巷的每一个角落。
茶楼里不起眼的一个小厮,可能就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
澹台明坐在茶楼的一间静室中,抿着茶,目光灼灼。
“我家管事差我来报,鱼儿已经上钩了。”
“好,你回去禀报彭通,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澹台明淡淡道。
“是!”
彭通手下的小厮退去。
静室内的空间震荡,一片墨迹凭空出现,紧接着,曹国师的身影从荡漾着的墨水中走出。
澹台明吃了一惊,见到来者是曹国师后起身恭敬道:“国师。”
曹国师风尘仆仆,身上竟然还有点点血迹。
澹台明赶忙问道:“国师,您身上的血……”
曹国师摆了摆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我没受伤。南疆那边出了一点事,陈英略做不了主,我就过去了一趟。”
澹台明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陈将军怎么没和我影卫联系?”
“黎皇派了巡天司和金吾卫的人去了南疆,为首的不染境金吾卫供奉已经被我杀了。”曹国师道。
“菩提阙所剩不过近百门人,黎皇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大动干戈吧。何况,南疆的情况复杂,十万大山连绵不绝,哪怕是不染境的强者进去了,也绝对找不到陈将军和英武卫的驻扎之地,国师不用担忧。”澹台明道。
曹国师摇了摇头:“黎皇要查的不是菩提阙三长老和他门人的下落。他真正要查的,是当年为救殿下,施展七星续命大法而死的七位不染境和通神境皇室供奉的下落。”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黎皇难道还没有放弃追查吗?”
“十五年又如何?”曹国师道,“当年的灭佛,就是为了沙草除根,不允许任何和中州国有关的修士继续存在。那七位皇室供奉凭空消失,一直是黎皇心中的一根刺,十五年过去了,看来这根刺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反而是越扎越深。”
澹台明担忧道:“金吾卫不染境的大人物死了,这对我们的计划有没有影响?”
“他死在南疆,黎皇只能忍气吞声。南疆的三大部落表面臣服黎国,实际上只有天狗部与黎国交好,其余二部都不把黎国放在眼里,更别说剩余的上百个小部落了。黎皇的政令到了南疆,就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曹国师道。
澹台明点了点头,又把刚才和通钱庄彭通派来的小厮说的话说了一遍。
曹国师道:“殿下还不太清楚计划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