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老的声音，谢学凡走了过去。
“徐老。”
谢学凡行了一礼。
对于眼前这位国子监的元老，上一任国子监祭酒，他作为监生应该表示出应该有的尊重。
徐老仔细打量着谢学凡，半晌道：“你就是程大哥新收的弟子？当真是后生可畏。”
谢学凡知道徐老口中的程大哥，就是自己的师父程老。他再次恭敬行礼：“多谢徐老夸奖。”
徐老轻叹一声：“可惜了，谢侯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老夫自国子监祭酒卸任后，在仕途上没有半分精进，只是挂个闲职，人微言轻，恐怕不能帮上什么忙。”
谢学凡感激地看着徐老：“徐老，您有这份心意，学生感激不尽。”
徐老虽然有着三品的散职，想要插手党争和军政还是不太可能。
那三个巡天司的千户也打量着谢学凡，谢学凡朝着他们行了一礼，没有说什么。
一般而言，龙虎大比的榜首不是进入翰林院，就是进入巡天司。上来前去观摩龙虎大比，挑选可造之材的那两个千户，回巡天司后对谢学凡赞不绝口。巡天司的千户官早就听同僚说起过谢学凡，知道他是国子监龙虎大比的榜首，将来有可能进入巡天司做事。
徐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程大哥指点，你安心修炼，不要收到你父亲的影响。”
谢学凡点头称是。
徐老略带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今日的天地异象，是你引来的吧。”
谢学凡摸了摸鼻子，整个山脚下就他一个人拥有雷属性灵力，此时想要抵赖也做不到，只能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老笑道：“你突破到清心境的动静，堪比别人突破到不染境啊。九转雷法，果然名不虚传。”
谢学凡惊讶道：“您知道我修炼的功法？”
徐老微笑道：“黎国迁都金陵之前，我就已经当了数十年的国子监祭酒。九转雷法这样的顶尖道法，我又怎会不知。你能够修炼九转雷法，真是好福缘。”
谢学凡心中暗笑，徐老要是知道自己不仅修炼了九转雷法，还修炼了上古神通万象神诀，恐怕不会觉得自己是好福缘，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妖孽吧。
他的心中此时却又生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这变化的天象，真的是修炼九转雷法导致的？
他起先也以为自己突破到了九转雷法第二转，引来了天象异变。可是，在自己突破之后，天雷依旧没有散去，雷劫从出现到完全消散，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
徐老打断了他的思绪，吩咐周围的人道：“通知所有人，一刻钟后启程，返回金陵。”
太学的弟子们个个受伤严重，身上也没有什么疗伤丹药，只能一直在原地调息。
听到返程的消息，这些在地上打坐调息的弟子睁开双眼，默默站在一起。十余个太学弟子，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
徐老看着默然的弟子们，叹了一声，安慰道：“大家振作一点，等回到了金陵，相信太学方面会给大家疗伤的。”
矮胖少年胥虎满脸的尘土，闷声道：“不会的。我们任务失败，宋大人还战死，没人会为我们疗伤的。”
其余弟子也都咬着嘴唇，低着头。
徐老没有在说话。其实他也知道，太学的教学理念就如同熬鹰，熬下来的才能算作合格的弟子。现在宋子明都死了，熬鹰的人没了，谁会去管他们这些没有熬出来的鹰仔呢？
也许如同胥虎，何极这样天赋高绝的弟子，还会有太学的高手出来关照两句。剩余的这些受了重伤的普通弟子，又能依靠谁照顾？
谢学凡的眼中露出不忍之色，走到太学众弟子的身前，从怀中取出了两瓶丹药：“这两瓶疗伤丹药，共有二十粒，你们拿去分了吧。”
何极的脸上显露出怒色：“谢学凡，你这是可怜我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