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等到余氏商会将一切随行的货物清点完毕,谢学凡就跟着余沧海来到了余氏商会的门口。
镇远镖行的三个镖师一身黑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余氏商会的六人在前面领路,三个镖师则负责殿后。
余沧海抱拳道:“这次护送我商会货物的事,就都仰仗各位了!”
几人骑着马,护送着三辆马车出了金陵。
余氏的几人知道谢学凡的身份,一路上对谢学凡都是恭敬有加。那三个清心境的余氏管事,早就打听到了谢学凡的天赋,心中艳羡不已。
谢学凡这是第一次去江南,略微有些激动。当然,他知道这一路上绝对不会平静。如今时局混乱,朝堂上的奸臣们相互攻讦,各府地的官兵们只知道欺压良善,至于治安方面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凭自己喜好。余氏的三辆马车虽然已经去掉了所有的标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马车内的货物非凡,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护卫相送。
谢学凡和余氏商行的人聊了一会,又策马去队伍的后面同几位镖师打了个招呼。
镇远镖局也算是金陵城中有名的大镖局了,总镖头江湖人称陈麻子,为人豪爽不说,本身也是破妄境的高手。
那几个清心境的镖师看着凶神恶煞,言语间倒也颇为客气。他们虽然不知道谢学凡的具体身份,但明白谢学凡是国子监的监生,言语间不敢得罪。
其中一个镖师道:“谢公子,一会儿我们要走水路,你可识水性?”
这镖师说这话不是为了挑衅,而是想要多了解下谢学凡的实力。临行前,余沧海私下嘱咐过他们,哪怕是丢了货物,也要确保谢学凡谢公子的安全。
谢学凡微微一笑:“略通水性。”
这话倒也不假。那日曹国师带着谢学凡去到洛水边修炼,谢学凡的身体经过洛水的冲刷,莫名其妙地竟通了水性。虽然他不敢说自己多会游泳,自保应该是无虞的。
镖师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镖师道:“去江南的水路一向不安稳,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江南水匪凶悍无比,我们一不小心,很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剩下那个镖师却道:“水匪算得了什么,要不是和朝中的官员勾结,输送利益,这些水匪哪能这么嚣张?最担心的还是那些官兵们,若被他们看到了五十颗灵石,为了夺取灵石,将我们杀人灭口都是有可能的。”
谢学凡心中一惊,问道:“这些官兵当真如此野蛮?”
那个镖师哼了一声:“谢公子你有所不知,朝廷这些年国库亏空,发下去的军饷本身就不够,再加上不少官员私自克扣军饷,底下的那些兵要么饿死,要么只能自寻出路。不少官兵其实都已经不能被叫作兵了,而是兵匪,烧杀抢掠,什么都干。偏偏他们还有个官兵的身份,被他们抢的人都是有苦说不出啊。”
谢学凡暗叹:没想到黎国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黎国夺了中州国的江山不过十五年,原先的富饶景象现在已经变成一片乱象。
谢学凡和几人聊了一会,便回到队伍的中间,默默修炼九转雷法。他可以随时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哪怕这马再颠簸,只要天人合一的状态不破,就不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走了有小半天,终于走到了渡口。
余氏商会的船早就在渡口停着,经过小半天的相处,众人之间熟络了不少,一块儿登上船去。
货船摇摇晃晃,朝着远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