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减轻刑罚,而如果定性为预谋犯罪,那性质就极其恶劣了。
他慌忙上前。
“杜总,您可千万不能这样说啊!”
“……”主办方负责人脸色晦暗地看了黄旗晟一眼,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主动宣传自己比赛里出了这么个心思恐怖的学生有什么好处?就算是天才,我看也是个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
此时,门外。
吴泓博和栾文泽都脸色难看,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该说商彦不应当那么冲动吗?
可是设身处地,如果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人被那样欺负还言语侮辱、更甚至让女孩儿差点出了要命的大事而毫无悔改之意——那他们心里的恶性可能会被激起得更彻底。
商彦能为了他们这些组员忍到比赛的最后一秒,已经是让吴泓博和栾文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他们没办法去考虑,在那场比赛的一个小时里,商彦内心经历过怎样足够把一个人彻底摧毁的情绪。
更可能……他所隐忍过的,远不止那一个小时。
沉默半晌后,吴泓博长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指望彦哥家里了……希望他们能出面化解这件事情吧。”
“……”
栾文泽没有说话。他担心地扭头看向旁边——从商彦被警|察带走后,女孩儿就一个字没有再开口过了。
想了想,他斟酌着措辞说道:
“小苏,你身体刚好,不要太担心了。彦哥那边,他家里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放心。”
苏邈邈没有抬头,她轻捏紧了指尖,又安静半晌后,她才轻声开口:“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嗯?哦,好,我们在这儿等你。”
栾文泽拉住还想说什么的吴泓博,点头答应下来。
苏邈邈拿着手机走到长廊尽头。
她迟疑地翻开了通讯录,滑到了最下面的位置。
那里躺着一个电话号码——被她刻意存成了“Z”,而再无其他任何有信息含义的备注。这个号码从她第一次存入开始,就从来没有拨过,哪怕一次。
苏邈邈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手机号。
犹豫了很久,直到脑海里又浮现起商彦最后扔开椅子,没有半点后悔地望向她时露出的那个安抚笑容。
苏邈邈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最后一点犹豫被她抹净,她点下那个号码,将电话拨了出去。
铃声一直空响了30秒。
电话才被人接通。
对面的声线是个无比陌生、又好像隐隐熟悉在记忆深处的女声。
带着意外和一点点不自查的栗然,对方试探地慢慢出声:“邈……邈?”
“……”
苏邈邈心口一抽。
因为这生理性的疼,她本能地皱起了眉,张了张口,又抿住唇。
不知迟疑了多久,而对面也一直无声地等着她说话。
苏邈邈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涌上来的那些艰涩、委屈、怨恨……不一而足的情绪,她只让自己记住脑海深处忘不掉的那双眼睛。
她慢慢吐出一口气。
“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忙。”
*
A城x区看守所。
审讯室的金属门被推开,穿着制服的看守所民警走进来。
“商彦先生,您的委托辩护人到了。”
“……”
审讯桌后,商彦神情平静地抬起了漆黑的眼。
一个穿着职业黑色西装套裙、白色衬衫、黑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文件夹,进门时抬手扶了扶脸上戴着的黑框眼镜,似乎有些拘谨地冲民警道谢。
律师小姐藏在土气的黑框眼镜后的五官十分好看,民警的脸一红,随即正色,按例嘱咐过几句,这才关上门退了出去。
律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