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道虽气不过,可这话又确实是他说的,所以,也只能认错。
“此番确实是老夫不对,还望大将军海涵。”
姜松桦回道:“海涵就不必了,远道大师记好夏儿的身份就好。”
“自然。”钟远道憋着气将话音一转,“那苏离……”
“本将军无意插手。”
姜松桦话音落,姜半夏急了,“不行的爹爹,阿离哥哥不能和他们走!”
“为什么?”
“他们会将阿离哥哥关起来的!爹爹你不知道,那个寺院老破了!院子里都是树叶,还到处都是蜘蛛网……最要命的是,他们还不给阿离哥哥饭吃!”
钟远道皱眉,“姜小姐休要胡乱猜测。苏离的饭食老夫是日日供给的。”
姜半夏一拍她爹的肩膀,怒道:“你放屁!阿离哥哥门上的锁都是铁锈,连锁孔都快锈住了,你要是日日送饭,怎会如此?你少在这儿骗小孩儿!鬼才信你!”
钟远道硬着头皮解释道:“老夫送饭是从一处窗子送进去,并非正门。”
“你说是就是啊?”
“姜小姐若不信,大可一问苏离。”
姜半夏头一扭,“你们是坏人,阿离哥哥怕你们,自然会顺着你们说。”
白远志听了干笑。
他怕?!我看你怕是搞错了。
姜半夏自知若是仅凭着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是绝对不能将苏离留下的。
于是将心一横,回道:“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将阿离哥哥带走的。除非……除非我死!”
“夏儿,你休得胡说!”姜松桦不悦道。
“爹爹,我没胡说!我不想让阿离哥哥走,我就想让他留下来!我是认真的!”姜半夏说着,就小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大有威胁之意。
可她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直让姜松桦又好气又好笑。
“夏儿,此事事关重大,你别耍小性子。”
当年宫中发生那事时,他正在关外带兵打仗。不过回京之后倒也对此事略有耳闻。
若所言非虚,那苏离那般危险,他是万万不能让他留在夏儿身边的。
眼看着威胁不成,姜半夏又打起了感情牌。
“爹爹,阿离哥哥不是坏人。你看他在我们府上住的这几日,可曾有过过分的举动?”
姜松桦想想,确实没有。不仅没有,还很听话。当然,这听话是对夏儿。
姜半夏又从姜松桦的身上蹭了下来,跑到了白远志身前。
“师父,阿离哥哥在你家中所住之时,可有过过分的举动?”
白远志轻咳,“没有。”
而姜松桦奇怪,“师父?”
姜半夏一拍脑门,“忘了介绍了。爹爹,这是我师父。他叫白远志,学医的。”
白远志暗气,你这介绍着实简陋了哈……老夫堂堂医界大佬,居然被你说成一个学医的!
“老夫白远志,未得征求将军意见,擅自做主收夏夏为徒,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姜松桦想起姜半夏带回来的医书,又看了看面前的老者。嗯,原来是真有师父。
便道:“姜某还要多谢前辈不嫌小女愚笨,岂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