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够免疫所有的法术类攻击,连她的火焰都只能对那层诡异的表壳造成灼烧的伤害,只有用物理层面的攻击才能对它造成真实伤害。通常来说,剑、匕首、刀,甚至是钢管、板砖,都能造成一定伤害。
但人的身体太过柔软脆弱,是绝对不可能破坏外壳才对——
——然而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却赤手空拳,压着这只丧尸,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它。丧尸不断挣扎着,已经异变的口器中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声。
十几拳后,丧尸身上那层无比坚硬的青白色外壳竟直接裂开了几条巨大的裂缝;又是一拳下去,外壳四分五裂,丧尸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后,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严宽?”苏晓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试探。
她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属下——监察会副会长严宽,缓缓地站起了身背对着自己。粘稠的黑血从他青白色的指尖滴下,他却只是默默地站在已经四分五裂的丧尸遗骸前,一言不发。
严宽开口,声音十分嘶哑:“阿晓。”
苏晓的瞳孔缩了缩,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严宽依旧没有转过身,语气却十分平静:“我想起来了。”
苏晓僵在了原地:“……想起来……”她怔了怔,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她快步向前走去,“严宽,你想起来了什——”
“不要过来!”严宽厉声喝道,惊得苏晓当下愣在了原地。他垂下了头,身体微微摇晃,“……不要过来。”
苏晓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一直以来以铁血果断的她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泪水:“严宽……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是吗?你想起……你想起来了。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严宽没有言语,只是背对着她,垂着头,双手握拳微微抖动着,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严宽,”苏晓的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哀求,“回头让我看看你吧……求求你了。我已经太久……”
我已经一个人……一个人等了太久了。
曾经一起努力、一起生活、一起在学院的各处肆意玩闹、一起面对困境与危险……她曾经是队伍里最小的那一个,她的同伴都把她看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教她战斗机巧、生存本领,还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烘培、电影、游戏、唱歌、运动、手工……
……曾经被所有人当成小妹妹、被称做「阿晓」的那个女孩,最后却独自一人留着那些令人痛苦的记忆,以半人不鬼的形式一直在这所学院中苟活着,一步步地向上走,成为了学院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铁血会长。
可是所有人认识的都是监察会会长苏晓,而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女孩阿晓。就连当初队伍里的大哥,也只会叫她「会长」、「苏晓姐」。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当她第一次看到那几个虽然失去记忆,却依旧完好无损地在学院中生活着的同伴时,她便接受了「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复生」的说法,也接受了AI递来的甜蜜的毒药。
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她最恨的怪物的伥鬼,为了维系这个摇摇欲坠的假象,她利用权势、武力镇压、满口谎言,甚至将无辜的人一个个杀死,直至她已经满手鲜血,再也无法解脱。
但即便如此……
严宽的愈发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地转过了身。
苏晓看到了那双晶莹剔透的红色的眼睛,以及溢出眼眶的泪水。
“阿晓,”严宽似乎已经很难正常发声,每吐出一个字都让她想起在粗糙的石墙砂砾上抠刮发出的粗粝而尖锐的声音,“……这些年,辛苦你了。”
苏晓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她不断地摇着头,哽咽得几乎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剑。
严宽忽然又发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