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事已至此，只要你心甘情愿交出心头血，我们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疾风凌厉的悬崖边上，一头是浑身是血的少女，一头是虎视眈眈、面露真面目的破山宗众人，今天的对峙，双方必定要有个结果。
孟昭已经站立不稳，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曾经一度以为，破山宗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倚靠。
眼下看来，这哪里是倚靠，反而是一早就张开的血盆大口。
她回头看了眼，背后就是万丈悬崖，一旦坠落，等待她的将会是死无全尸。
而面前，是汲汲营营多年，要取她心头血的师门。
交出心头血不一定会死，可如果掉下悬崖，以她现在的情况，几乎可以算是万死而无一生，她甚至没有赌的机会。
悬崖下的风再一次呼呼而上，使得早已虚弱不堪的孟昭一时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一跌，迎来的是面前不远处众人平静的注视。
心头血需真心实意才能取出，一路过来，这些人并没有要孟昭的命，而是一直追追停停，给足她休息的时间，也给足她逃跑的时间。
但孟昭身上的伤势，却随着一天又一天的逃跑，而变得逐渐严重起来。
最初的时候，她奋力一击，还能抵挡几息。
现在的她，早已成为这些人的瓮中之鳖。
她不甘心……
孟昭心里满是怒火，突然咬牙起身，往身后的悬崖一跳。
“你该感谢你自己，至少你的心头血还有一些用处，不然你现在就等着粉身碎骨吧。”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孟昭睁开眼睛，痛苦地发现虽然底下是万丈悬崖，但她却没有丝毫要坠落的意思。
再看不远处，有人手指微动，只轻轻往上一抬，就将孟昭重新带回到悬崖上，虽然之前说了要给她选择，可他们显然并没有给孟昭选择的机会。
死是不可能的，他们要的就是孟昭心甘情愿献出的心头血，心头血不出，就算孟昭想死，都没有机会。
摆在孟昭面前的其实只有唯一的一条路。
心头血对一个人来说何其重要，更何况这些人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献出的那一滴心头血，少了那一滴心头血，就算她以后继续修炼，每次突破，难度都要比寻常修者高上数倍，更何况她的资质本就一般。
可眼下，她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
孟昭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慢慢抬起头。
既然这样，她反而不想死了，在修真界，讲究的就是人定胜天，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尝试，迟早有一天，她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心头血。
“你们答应的，只要我给你们心头血，你们就放了我，说话算数吗？”孟昭双手撑着满是石子的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哪怕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随时都会倒下，有些事她也要站着完成。
“答应，怎么不答应，只要你自己能坚持下去就行。”对面的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笑了起来，连带着引起周围一群人的笑声。
就算是普通人，失了心头血都要虚弱好一阵子，更何况是如今已经虚弱不堪的孟昭，双重虚弱加持，就算没有外人动手，她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孟昭自然知道他们大笑的意思，没有再费力气出声，闭上眼睛一点点逼出了体内的心头血。
几乎是在心头血从她体内逸出的瞬间，不远处就探了一个瓶子过来，将心头血装进瓶子里，然后再没有看孟昭，一行人直接转身离开。
这一瞬间，孟昭因失去心头血，身体更加虚弱，彻底失去了意识。
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滴心头血被接走的瞬间，其中有一小滴自动分离出来，重新回到了孟昭的体内。
淡淡的白光在孟昭心头闪烁，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