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阮少成功地送出了火锅店。他听过我的回答后,笑着说:“孙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不懂他的很有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装傻充愣地跟他寒暄了好一阵。他离开后,这顿火锅才算是正式开始。
菜很快上齐,叶开先往里面下了碟牛肉羊肉卷,孙霖和段玉还在拿着新手机钻研地不亦悦乎,我让他们先吃,吃完再玩。两个小孩向我要扣扣号,然后指着我的灰色头像问:“姐姐,为什么你显示的是离线啊。”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不在。”我把一盘金针菇倒进锅里,“如果你看到别人隐身,你就不要打扰他。当你问‘在吗’的时候,通常他是在的,只是不想理你罢了。好了,我们先吃饭,过会一起打几局。”
红汤在铁锅里沸腾地翻滚。几分钟后,我夹起一片煮熟的肉沾了沾调料放入口中,不慎咬到里面藏着的花椒,一瞬间打了个激灵,立刻捂住嘴巴,感觉整个口腔和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嗓子呛得说不出话。我快速拿起纸巾把那口肉吐出来。阿飞见我十分痛苦的模样,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孙霖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针,放进火锅汤里,拿出来端详道:“哥哥姐姐放心,这里面没毒。”
叶开拿了杯水给我,我漱漱口,才艰难地活了过来:“不要相信电视剧里的啊,针不能验毒!”
“那你怎么一幅要升天的模样。”段玉的关注点奇妙的歪了,“难不成锅里果真有毒?”
“你自己吃吃不就知道了。”我没好气地道。
段玉咳了两声,夹起一棒金针菇嚼了嚼,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捂住嘴叫道:“里面有毒!”
“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多吃点花椒,毒不死你的。”
吃着吃着,叶开提议再加几份鱼片,得到我们一致认同。喊来服务员,他却告诉我们只剩最后一份了。
“点还是不点?”一碟里面就两片,而我们有五个人,这实在不太好分。我问他们:“要不换个别的?”
“这种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候,往往就是竞争的开始。”段玉把筷子一放,故作成熟道,“我也曾年少轻狂,纠结过要不要娶朱珠,但是我老爹告诉我,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人家能不能看得上我的问题。所以——”
“我们石头剪刀布来决胜负吧。”他对我们说,结果发现我们已经讨论要不要点些别的了。段同学插进我们一群人中,“来猜拳,胜者吃鱼,败者食尘。”
“你们玩,我不吃鱼片。”阿飞表示自己不参与这种多人运动,率先退出。我本着哄小孩的原则应付道:“好好好,我来陪你比一比。”然后随便出了个布,结果他也是布,换了个石头,他竟然也出的石头。比了十次后还是一模一样,这下把我的火气激上来了,“再来!”
连续的相同出招后,终于在一次我出剪刀他出石头中得出结论。我叹了口气,放下酸麻的手臂,段玉欢呼一声又要找孙霖和叶开pk,两人拗不过他只好陪着耍了耍。最后段同学摆着剪刀手的姿势对我们笑起来:“我是今晚的幸运之星!”
胜出的段玉得意洋洋地跑去找服务员再加一份鱼片,却看见对方十分歉意地对他说:“抱歉,最后一份刚刚给别桌客人送过去了。”
“所以我们为啥不先点完再猜拳呢。”我面无表情地道,“浪费了一把子的时间。”
阿飞稳坐钓鱼台,闻言道:“无妨,你们收获了快乐。”
“我看就你这个观众最快乐。”我把他碗里的毛肚夹走,“拿来吧你。”
我们边吃边开了几局五排,虽然过程有点曲折:阿飞喜欢单抓,叶开擅长吃三路经济,段玉永远在单机,孙霖一直跟着我不离不弃,好几次差点被对面翻盘,但从结果来看还是赢了。连续赢了四局后,两个小孩说寝舍有门禁不能太晚回去,就让叶开出去把他们送上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