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人满为患。段玉靠在座椅上无聊地拿出手机看时间,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他看向窗外的风景,把手机放回口袋,一个大哥和一个大姐挤到他的身边,隐隐约约有些先下手为强的味道。他有点疑惑地瞅了一眼,又望向高处张贴的行程表。大姐话里有话地问他:“小兄弟,你怎么把手机收起来了,是不是快要下车啦?”大哥的一只脚已经贴近了他的座位。段玉无辜地回道:“我的手机要没电了。”
他一直坐到终点站,跟着司机进了汽运中心,才慢悠悠地走出车门。一下车就听见头顶的大喇叭在那广播:“段玉小朋友,段玉小朋友,你的家长孙霖非常担心你,请你听到广播立刻来保安室。”
段玉立刻破功,头也不回地随便挑个方向跑。他刚跑到门口,就见我牵着孙霖追了过来,他顿时警觉起来,脚下生风,谁料被孙霖赶上,孙霖在他身旁急切地对他喊:“快跑!”好像后面被什么人跟着一般。
段玉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我已不见身影,原本对孙霖的抗拒也变得有几分惺惺相惜,他加快步伐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姐姐不见了?”
“后面有辆车在跟着我们。”孙霖话音未落已经跑到他的前面去了。段玉大为困惑不解,但他初来乍到居然就能碰见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此刻也摩拳擦掌跟着孙霖跑起来,半运着功追了他大半里地,见他停下脚步,打量着四下无人,叹道:“究竟是怎么了?”
孙霖深呼吸一口气,指向身侧的建筑物道:“我们到体育馆了。”
原本和孙霖去找段玉的我,拒绝了他跟我提议的一起跑回体育馆锻炼身体的建议,结果这小孩跟着段玉就跑了。我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麻烦了师傅,跟上前面两个人。”
“好嘞。”司机踩下油门,随着他们开了一会竟还有些追不上,立刻扭头对我道:“前面两个人溜得那么快,是不是偷了你的钱包?”
我到达目的地后,发现两个小孩好像关系变得好起来了,感到十分欣慰。将带他们进入场内,比赛刚刚打完一局。我坐在段玉和孙霖旁边,另一边居然是个熟人:董小妹。瞧见是他,我立马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有没有穿那件羽绒服,然后才把心安回肚子里,不动声色地看起擂台赛。
董小妹热情地招呼我:“你好,你也是来看比赛的?”
“难不成我是来吃饭的吗?”我感觉他的问话有点多余。
“在会场里用餐是对选手的不尊重,但是像你这样的美女,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他自认潇洒地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看见台上那个男人了吗,他可是和我打得不相上下的人。不过还是我棋高一筹,胜了他两招。”
“啊对对对。”我敷衍道。
阿飞的对手是个用长/枪的女孩子,一举一动都是英姿飒爽,一招一式皆是风流韵致。他面对女生,难免束手束脚,只是防守并不主动出击。台下似乎有那个女生的后援团,只要那个女孩子一出招,他们就集体欢呼:“老婆真帅!老婆踩我!”我觉得有趣,便也跟着喊起来:“老婆加油!打死……呃。”突然意识到她的对手是阿飞,马上把声音压了下去。
台上的阿飞仿佛听见了我夹杂在观众声浪里的音色,我不确定他是否向我这边张望了一眼,随后剑出——致胜。
那个女孩好像想对他说些什么话,他只朝着台下走过来,我拉上两个小孩迎上去恭喜他:“晋级完团队赛后面就是全国了吧?”他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打斗弄得有点脸红,对我道:“你刚才是不是……为我加油了?”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我痛心疾首地想。看着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甜美动人地笑起来,语气肯定地说;“没错!我就是在为你加油。”
“可是……”段玉有点想反驳我的样子。我连忙打断他:“你们俩跑了半天的路,肚子饿了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