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无意的随口一提:“听说陛下最近在找人?”
宫祁不奇怪他会知道,毕竟查人总是绕不过户部,坦然承认:“是”
云亦轩继续试探:“找到后准备召她进宫?”
做女官当然要先进宫,宫祁没发现其中的歧义。
“是”
过于自然的态度不能让云亦轩好受半分,他失魂落魄的告退离开,甚至开始盘算如何掐断自己的感情萌芽。
太后不放过任何一个扩大势力的机会,将画像直接送到了御书房的案上,全是与自己交好的几家,可惜宫祁看都没看就直接扔了,白费了用大价钱请人画的精修仕女图。
宫祁正奇怪太后怎么有胆子往他眼前凑,又收到了白子晋随军情一起寄回来的信件,比往常厚了些。
陛下亲启:
君可安好?
边境作乱之人已全部溃散,近日将所有俘获关押至一处,使人教华语,学成者可以免于刑罚,三日后竟有人请求赴刑,宁可受皮肉之苦,真是蛮夷之族,怎能懂我华夏语言之蕴意,拷打之后继续迫其学习,果然进步许多,有朝一日定能如君所愿将之教化。
听闻君有意选秀,填补后宫,臣无意阻挠,只是请君稍缓至战事结束,臣会携族中姊妹回京,想来白家女将应尚能入君之眼,亦或胡人貌美女子,其形貌姿态与国人有所不同,性格奔放,可能得君之幸?请务必等臣归来。
子晋叩首
宫祁有些好笑,白子晋教人不成以刑罚逼迫,还认为自己所为是教化,让太学的老夫子知道恐怕又是一通批判。
他看到后面才恍然自己竟毫不知情的要选秀了,消息都传到了北境,太后也是误信传言。
宫祁回信肯定了白子晋的教书方法,宽慰他不必过于追求速度,选秀实属无稽之谈,不用在意,等信纸干透卷起密封,派人即刻送出。
但这事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回到雍和宫和宫临一起用膳时,小家伙十分心神不宁,菜都没吃几口,最后怯生生的问:
“父亲要娶妻了?”
侍候的嬷嬷一抖,害怕大皇子仗着一时受宠,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你听何人所说?”宫祁更关心宫临的消息来源。
“只是猜测,今早女官教了临儿对父亲妃嫔的礼仪。”
宫祁捏住小团子鼓起的肉脸:“学些礼仪罢了,父皇答应你便不会食言。”
“嗯,临儿相信父亲。”宫临抓住脸上的修长指尖,作委屈状:“那今日可以和父亲一起睡吗?”
上次和云亦轩睡一张床的经历,让宫祁犹豫良久,最后还是答应了努力卖萌的宫临,
“好”
礼部尚书得了皇帝宣召,激动的腿脚都麻利了几分,正准备说自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能陛下一点头就能开始选秀,却听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句,
“朕不会选秀,”
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了半刻才抖着嘴唇问:
“陛下已经有了看上的女子?”
“没有,”
“那是还念着去世的孔侧妃?”
“不是,”
“这………臣多嘴说一句。”他自认为找到了真正的原因:“有些隐疾,好好调理也是能痊愈的。”
“。”
礼部尚书被突然睨过来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良久才沉了沉气,引经据典博古论今,誓要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皇帝。
没想到,之前在崇政殿的一幕重演了,侍奉于侧的卫翰林口才分毫不比他差,且同样熟读典籍,仗着年轻嘴快将礼部尚书堵得无话可说,最后被逼急了,冒出了一句颇为不敬的话。
“陛下正是虎狼之年,众多的精力如何发泄?”
“圣上醉心于国事,哪会考虑男女之情。”
“莫要偷换概念,比起宠幸宫女,不如早日安排更配得上陛下的女子入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