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继位,一条条政令如潮水涌向各地,给稍显暮色的大夏注入新的生机。
蓝田县位于夏国西部,少田地多山石,以盛产美玉闻名,县民较为富足,也无需一年四季都在田埂上劳作,是以闲暇之余都在为人口发展做出贡献,新政颁布,其中的生育法律引起了人们的热烈讨论:
“女子十六岁前不得怀胎,违者增加男方一年劳役,罚麦粮十石?”
“合法生一个孩子就减一分税款,好事,大不了厚积薄发,三年抱两。”
“这说是减少孕妇和婴儿的死亡,真要有用不知能救回多少人命。”
“管这么多,我爱啥时生啥时生!”
“嘿嘿,那兄弟我可就要对不住你了,这检举的奖励还真不错,别便宜了抽查的官差。”
…………
天光渐暗,勤政的新皇还在批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以前觉得过于繁琐的登基大典,竟然算是仅有的放松时间。
说起来也是宫祁改革的进度太快,各方面都有所涉及,全权包揽的结果就是近一旬的高强度工作,他也想过循序渐进,只是放过登基下诏的时机太过可惜,以后的政令总会受到各种牵制和拖延,远没有现在的高效。
宫祁再次放下笔已是星光斑斓,手腕都有些僵硬。
在他身侧,一直研磨蘸笔的卫承泽也终于得以休息,这休息当然不是完全闲着,两人挑了几件折子细细讨论,一个守礼却不拘谨,一个威严但又自谦,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李顺不忍打扰,但还是出声禀报:“陛下,户部的云尚书求见。”
两人停下交谈,心下推测着让户部尚书在夜间觐见的原因。
云亦轩款步走来,眼波流转,庄重的朱红色官袍,偏偏穿出了芝兰玉树的韵味。
“陛下圣安,臣对于商行一事还有些困惑,想着您也只有晚上才有些空闲,冒昧前来叨饶,还请不要怪罪。”
云亦轩自那夜失眠后,就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有意无意躲了宫祁好几天,却只是更加心绪不宁,他隐隐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虽是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与那位保持距离,身体却诚实的主动凑上去。
既已如此,云亦轩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索性放任自流,且莫名的自信,认为他对感情有十足的掌控力,永远不会深陷其中。
尽管小云尚书到来的本意是为自己谋取福利,说起正事来也丝毫不含糊,三人秉烛夜谈,将新政解读的通透明晰,几乎勾勒出夏国百年之后的盛景,直到李总管再三提醒已到就寝的时辰,谈话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云亦轩不急着告退,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陛下那日答应臣的同眠,今日可能兑现?”
已经走到门口的卫承泽生生停住了脚步,连呼吸都轻了几分,悄悄等着皇帝的答复。
宫祁完全沉浸在国事中,对君臣同榻彻夜长谈没了那么抵触,再加上是自己亲口说的“改日”,反正都要睡一回,今日也确实合适。
“好,朕叫人去准备。”
卫承泽闻言,一时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君王贤明还愿意宠信臣子是好事,只是这种亲近只属于曾经的伴读,他却是可望而不可求,只希望以后能多少获得些亲昵,就算是如初见那般戏弄,也让人…十分期待。
宫里的地龙已经烧上,室内温度正好,宫祁站在浴池前,不紧不慢的解着衣带,催促呆愣在门口的云亦轩:“亦轩今日也辛苦了,泡一下会舒服些。”
宫祁沐浴时向来不喜欢一堆人围着,是以此处只有他们两人,他坦然的宽衣解带,却不知身后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身高腿长肌肉流畅,有养尊处优的白皙也有兵马不辍的强健,云亦轩曾亲手用软尺测出过数据,也无数次脑补过玄衣下的风景,但真正看到时仍然招架不住。
他脚步发飘的走近,试图窥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