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这弩,是不是又精巧又轻便,拉一次弦能发三箭,前头还装了火药,忘了说了,火药就是您给那方子,从这一提,再到下面一按,就嗖的一下出去,然后嘭嘭,来来来,您先上手试试。”
宫祁没有接,对白子晋一招手:“白卿,看看这弩如何。”
谢傥顿时换了副面孔,嘴角一扯:“白大人是吧,你自己看着用,弄坏了赔偿啊。”
白子晋不做理会,将□□一拿到手,就熟练的上箭引弦扣下扳机,从小军旅生活的气质尽显,锋芒毕露。箭尖在空中闪过银光,稳稳的钉在百米远外的靶心上,火石随惯性一撞,立刻引爆火药,将靶面整个炸毁。
“殿下,这”只用过冷兵器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眼睛都瞪圆了几分。
谢傥趁机挖苦:“你那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比这厉害的多着呢。”
白子晋本来是看不惯他的痞子行径,现在却有了些改观,他不再刻意释放冷气,淡淡一颔首:“谢管事高才。”
之后几人试用了炸弹和地雷,虽然威力没有达到宫祁的预期,但仅凭他提供的些许含糊的思路,就能在短时间做出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谢傥,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那臣不客气了,嗯殿下这扳指瞧着不错。”
白子晋按住了腰间剑柄。
“腰上挂的玉成色也是极好。”
向外跨出半步。
“不过我最想要的还是您的发带。”
长剑顷刻出鞘,直抵男人咽喉。
“大胆!”
谢傥瞳孔紧缩,但仍没有退步,脸上是一贯的懒散模样。
扳指赠出表示两人亲密无间,常戴的玉佩一般只送给决定相守一生之人,发带更是极其隐私,已经属于房中情趣的范畴,宫祁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这些话近乎调戏,额角一跳。
“功过相抵,暂且饶你一次。”
盛阳当照,天光大好
两男子骑着骏马缓缓行于宫道,错开半个身位,在前者玄色对襟长袍,长发半拢散于肩背,只几缕搭在胸前,长眉入鬓凤目凌厉,威势天成。
另一人靛青武服发冠端正,银制护具反射出道道冷光,一丝不苟的仪容衬得俊脸越发棱角分明,固然面无表情气质冷漠,视线却一刻不离身前之人。
“白卿,到孤身边来。”
“是,殿下,这阳光正烈,可需要传唤步辇?”
“无碍,现在你觉得与胡通商有几分可能?”
“若有十万士卒全配上新式武器,再有良将统帅,粮草不断,当有七成把握。”
宫祁于古代军事没有明确的概念,却是完全信任白子晋的,他丝毫没有迟疑,语气中只有势在必得:“七成,已经够了。”
“白卿,你可先修书告知白将军,让他勤整兵马加强训练,待孤正式继位,新弩火药一齐送去,配给十五万精兵,在入冬前发兵北原。”
“是,微臣定将火药之威悉数告知,让家父早日准备。”
两人并肩而行,气氛说不出的和谐自然,白子晋被这种氛围感染,忍了半晌还是欲言又止:
“殿下……”
“有话直说便是”
“谢傥生的俊秀,平日也不如他人一般拘谨,性格很是讨喜,加之能跟上殿下的思路,做出的东西于国有大益,您今日纵容他,臣也、完全理解。”
“但他如此恃宠而骄,您就真的…”真的这么喜爱他吗?
男人眉眼低垂,唇角大力抿紧牵着两颊微微鼓起,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宫祁看一向坚毅冷峻的发小竟变得有些委屈可怜,立马反省自己的言行是否有误。
谢傥虽是出言不逊,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套告白求婚约垉的常规操作,不值得太过上心,但是在古人看来,以下犯上辱及太子还能被随意放过,实在不可思议,除非…太子也对那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