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制衡两方,再趁机乱中牟利发展己方势力。
如今局势,准了工部等于用国库的银子填了孔党的胃口,不准便有谣言四起扰乱民心,此事需要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稍作思索,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留下一句容后再议就离开了金銮殿。
“去翰林院。”
翰林院掌文书刻录、编纂,管理藏书阁,包括宫祁所需的大夏水舆图。
宫祁步入典簿厅时,轮值的学士已跪倒一片,他看着黑鸦鸦的头顶,座上主位,指了指其中发丝最为柔顺黑密的一人。
“你,留下侍候。”
那人抬头应是,其余人自觉退了出去。
“给孤将水舆图取来”
“是,殿下稍等”
宫祁端起茶盏,扫开其上的浮沫,听到室外低声的议论:
“哎哎,你们看到了吗,殿下当真龙章凤姿,非常人所能及。”
“可不,光那一身气势就叫人两股战战,腰肢酸软,真是便宜了那姓卫的小子。”
“人家可是探花郎,有一副好容貌自然拿尽了好处,可不像我等只凭实力说话。”
“就是就是,谁知道这秋闱的名次是怎么来的,不过那卫承泽长的可真是,嘿嘿嘿……”
交谈之人渐渐走远,耳聪目明的太子殿下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咽下哽在喉间的一口茶,卫承泽也从后殿取来舆图,恭敬的在案上铺开。
宫祁并不在意刚才小小的插曲,敛目看起了淮河的下游,凭他的常识判断,这河道走向不像是会泛滥致灾的,最多是形成冲积扇,再归入洋流,汛期也不至于需要反复加固堤坝。
他本以为能就此发现些微端倪,从根本解决问题,结果还是遇到了僵局。
卫承泽立于一旁,见太子长眉压低目光如渊,直直盯着淮阳郡,轻声出言:“殿下,这舆图至少有五年未修正过了。”
“嗯?”宫祁侧目,眼尾的弧度很是锋利,让幽深的瞳仁更加摄人心魄。
“臣……祖籍淮阳安阜,回去乡试时去过淮河。”卫承泽心跳快了两拍,险些语不成调。
“淮河在安阜西侧有一座大坝。”卫承泽走近在图上一指,“是当年河水减流为储水所筑,只是如今……”
宫祁对此有些印象,水坝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淮河,之前确实有人提过要放坝泄洪,只是被沉迷玄学的皇帝以危害风水驳回了,可笑皇帝整日求仙问道,却不知信重的道人皆是各方的棋子。
他募得捕捉到一线灵光。
淮河末流是国丈成稷侯的封地,属于常家治下,这堤坝一关生生扩出了一块平原。阻绝河水占据河道,总不可能是为了给粮食创收,常家这是在……
宫祁挥手屏退左右,宫人悄无声息的退出。
“卫承泽”,他突然出声,一身威势压住站在眼前的男人,看着他郑重跪地,连额角都溢出冷汗“你知道了什么?”
男人跪得笔直,声线清澈:“臣曾误入淮河河道,发现运送铁器的痕迹。”
“正如殿下所想,成稷侯私下练兵,恐…有逆反之心!”
宫祁对于结果并不意外,目光渐冷“孤若不来此,你要瞒到何时。”
“臣不敢,臣也是入了翰林院才发现其中干系,本欲在为殿下侍候笔墨时秉明,今日赶巧,得以向殿下坦白。
坦白?只用遮遮掩掩的提示试探自己对常家的戒心,这人说起漂亮话来都比这坦诚。
“孤代国理政已有一月,你当轮到过笔墨侍者一职。”
“这也是臣当初所想,不过是洗笔研磨的轮换职位,在翰林院本不应被众学士争抢,但殿下当政后竟有数人趋之若鹜。”卫承泽说着咬了咬牙。
“那些人贪图殿下之姿,用尽手段排挤他人,臣不屑与之暗斗,竟毫无接触殿下的机会。”
“……你先起来。”勉强接受了男人的解释,宫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