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的红发少年,“他说知道一些有关稻草人的事情,说得一板一眼的。”
古恩夫人看着艾德里安,神态自然,“……你是这样说的吗?安德鲁。”
少年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那个警员,瞳孔微缩,他认出对方就是那个打电话向稻草人报信的男人。
他表情麻木地低下头,用道歉的语气说道。
“抱歉,警官,我只是和你们闹着玩的,我听别人说包厘街居民楼那里闹了火灾,是稻草人搞的,所以撒谎了,我只是想和小伙伴炫耀我进了一趟警局……我知道错了。”
警员眯了眯眼,他跨进门槛,走到男孩面前,仔细看着他,“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艾德里安摇头。
“警官,我可以作证。”身旁的麦克忽然搭上了艾德里安的肩膀,“是我和他打的赌,输了的人就要进警局大冒险——上个礼拜出事那会儿,我们都在学校里上课呢,安德鲁怎么可能知道什么线索,一定是他胡扯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是啊……”
“是啊……”身旁的孩子们纷纷应声。
见这些孩子这样说了,那个警员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随即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以后不许这样子胡闹了,知不知道这是浪费警力!”
“抱歉,警官,给您添麻烦了,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吧?”古恩夫人也走了过来。
“哦,那就不必了,我还有公务在身,没事就先走了。”
警员转过身,离开了。
门阖上,古恩夫人回到餐桌前,环顾了一圈四周,露出一个微笑。
“做的不错,我的孩子们。”
她举起面前的酒杯,“敬家人们。”
孩子们也举起牛奶,“敬家人们!”
……
吃完饭,古恩夫人再次将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正如稻草人在那里有眼线一样,学校也是在警局的保护之下的。”她坦然道,“你不用担心那些条子,只要你还是我们之中的一员,我就会像保护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保护你。”
“我需要做什么?”艾德里安望着她。
命运所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明了价格,红发男孩已经深刻了解到了这一点。
古恩夫人不答反笑,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男孩身后。
“不仅仅是枪。”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用轻缓的声音道,“我会教会你更多。”
“我会教会你怎么欺骗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
“我会教会你怎样四两拨千斤地使用自己的拳头和双腿。”
“我会教会你怎么判断对方的枪中有没有子弹,怎样让别人有枪也打不中你。”
“作为交换,你也要为这个家庭的利益贡献你的一份力量。”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安德鲁。”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我明白了,夫人。”
“不。”古恩夫人转过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你应该叫我‘母亲’。”
……
艾德里安就这样飞快地融入了这个大集体,东区无家可归的男孩儿们和有钱人的遗孀,这个看似奇妙的组合却以“家庭”为纽带牢不可分地绑定在一起,他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古恩夫人所教授给他们的知识:白天,他们正常上课,只不过语文课学的是欺骗和套话,数学课学的是破解密码,物理课学的是枪械结构,化学课学的是制弹拆弹;傍晚,他们会轮流出去巡街,观察有哪些无家可归的男孩“值得”帮助。
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课外实践活动”在学校外举行,古恩夫人负责布置作业,而男孩们则负责分工完成任务,将那些赃物上交给古恩夫人之后,她也会给表现出色的孩子们一些奖励,比如说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