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眼底的遮不住疲惫。
还当真是忙活一宿?恐怕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晾过吧。
“唉唉唉,萧六公子有话好好说,大清早的别伤了和气。”江映盏倒是看急眼了,连忙半挡在两人之间。
“他惹祸乱跑的时候想过和起吗!嗯?”
“大家都是朋友,六公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朋友?呵,这么快就交到朋友,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小爷看你就是个……”萧灏看了看挡在身前的江映盏,又晃眼瞅了瞅偷瞄的堂生冷笑道。
“不是你说让我别跟着你吗?”
游鲤深吸一口气,对上萧灏的眉眼,却意料之外的看到怒气中一丝闪躲与恻隐。
游鲤还以为自己晃了眼,可眼前人的样子渐渐温顺下来。
除了那双紧锁着透露担忧的剑眉,让他好像又变回马球赛上强拽着他去处理伤口的少年。
“小六。”萧泯远远望见这边的动静,却看见自家弟弟,立刻寻了来。
“小七!都在这儿啊,昨晚去哪儿了,让哥哥们好找。”
“五哥。”现在轮到游鲤不知所措了。
她本对着萧灏粗暴的询问还有那么一丝孤勇的底气,可看着萧泯神仙哥哥的玉容,和温润如玉的亲和,有的只剩下满肚子的愧疚。
萧灏都屈尊降贵地找她一宿,更别说萧泯了,怕也没怎么休息。
她何德何能。
“不愿说就不说,人没事就万安。”
“我下……下次一定听话。”
“不需要你事事听话,但这种事没有下次了,我们会很担心的。”萧灏淡淡道,眼神却像是在对待自己年幼的孩子,有细腻、呵护和郑重。
被怔住的不止是游鲤,还有一旁的江家小少爷。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尤兄你刚刚唤萧五公子‘五哥’,那你岂不是也是萧家的公子?”
“嗯……”游鲤看了看一旁的萧灏,“算是吧……”
“原来……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从江州来的那位七公子!”江映盏仿佛又被打开了新的话匣子,兴奋拽上游鲤的双臂。
“张祭酒,楚司业到。”
“祭酒他们来了,快快快站好站好。”
“这边儿……”
来不及江映盏继续说下去,一篇散乱的局面顿时整顿起来。
“新生与我们不在一道,你且随着江家小郎,等拜师礼成后,五哥再来寻你。”
“那你别忘了腰牌……”萧泯本想叮嘱她是否带上腰牌,看道女孩腰封露出装着的腰牌的流苏却如木头般呆住。
“怎么了?”游鲤顺着他惊讶的视线望去。
“你的腰牌的流苏怎么是赤色的。”
“有什么……不对吗?”游鲤问道,“江兄和我的都是红色的。”
“什么赤不赤的红不红的,夫子来了,还是先走吧。”萧灏拉回僵硬的萧泯,急忙向另一边走开了。
“拜见张祭酒,楚司业,各位夫子。”两人站在新生队列,随其他堂生作揖拜礼。
回想到萧泯闻之变色的神色,游鲤侧脸看向江映盏,这没心没肺的公子哥没了刚刚的激动,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江兄,有什么不对吗?”
“……”江映盏顿了顿开口,“尤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开国祖皇曾言‘萧氏子弟世代尊荣,身有功勋者甚可尊比皇戚,唯不可尚武从军。’”像是怕被人听见,江映盏故意压低了声音,“虽未下旨,但在京都众人心里早已不言而喻。”
细细想,萧家人确实无一武将,上辈子还以为是萧氏子弟个个金尊玉贵,瞧不上这武夫的鲁莽之态,竟还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这与我何干?”游鲤追问到。
萧家人不尚武从军与她何干。
可这一脸不解,和毫不避讳的发问在江映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