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骑乘不便,黄要离下了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累得要死,又骂了几句该死的张师长!
“歇会儿,再歇会儿。”荑要离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长筒皮靴,叫卫兵揉脚。这靴子还是熊师长送的,黄要离看了眼皮靴睹物思人,那个熊师长就比姓张的会做人。可惜时运不好,吃了蓝匪的亏。调去中原打仗,不晓得这时节死了没有?要是熊师长在就好了,自己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唉!
这一躺就是一个时辰,廖祖德催促几次,黄要离打着呵欠,穿上靴子,站起来。心想,这牛角山还有多远?怎么走了半天还没到?要不打道回府算了?谁要剿谁去。
树林里隐蔽的王老九早就移动到他们附近不远处,见廖祖德在那里指手画脚,心里的火就有些按不住,但没敢动手,一来对方人多了十几陪,二来等大哥带人赶过来。这时见对方要动,管不了那么多了,打个手势给弟兄们,准备开打。手中枪瞄准了廖祖德,吭吭吭一个短点射。
说来也巧,廖祖德被俯身去搀扶黄要离,子弹从廖祖德头顶划过,帽子被打掉。
妈呀!廖祖德一声怪叫,扑倒在地,连滚带爬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惊恐地往枪响处张望,也顾不上团座了。
卫兵把黄要离拖离险境,藏身在一块大石背后。黄要离捣枪在手,呯呯对着天空开了两枪,大喊道:“弟兄们别慌!不要怕!他们人不多,都稳着点!”
王老九扼腕叹息,多好的机会!硬让廖祖德这狗日的捡了一条命。
保安团一阵乱打,树枝野草打倒一片。对方开了三枪怎么没了动静?不会就一个人吧?这他娘的可不是找死么?黄要离叫上去两个看看,两个兵弓着腰,刚往前走了两步。吭吭两枪,倒了一个。另一个吓得哇呀一声,转身就跑。保安团又是一阵乱枪,这次卯足了劲,乒乒乓乓打了半刻钟。
王老九靠在大树上,点了袋烟。对弟兄们说,都躲好了,让他们打,注意敢冒头岀来的就敲掉。双方像商量好的,你打几枪,停下来,我打几枪,再停下来。闹着玩呢?
打着打着,黄要离觉得不对劲!对面是有意拖时间!拖时间干嘛?黄要离头皮发麻,喊一声快撤!兵们蜂拥着往后退,羊肠道上几百人挤成一团。前面跑得快的刚爬上山口,被子弹赶了回来。
王老九见大哥的人终于赶到堵住了口子。叫一声,弟兄们,打呀!一时间枪声大作。
彭善接到王老九的报信,立即带人赶往秦家寨。幸亏黄要离睡着一个时辰,给他留够了时间。王老九打仗他放心,知道老九有的是办法留住黄要离。
牛角山大队人马赶到秦家寨,听见山上打得热闹。彭善分了一个小队支援王老九,从侧面绕到保安团后面,沿路隔几丈距离留下两个枪头子准的,吩咐等抄后路的打响,山上的散兵一起开枪,给对方造成错觉,使其不敢往上攻,只敢向山下跑。
黄要离急得团团转。前后都被堵死,山上的枪打得准,虽然枪声稀落,没准就是个坑。一开始前面堵路的不是这样吗?先一把枪打,现在你听听!几十根枪在开火!
往山下撤!团长一声令下,弟兄们争先恐后,钻进树林,落荒而逃。
黄要离狼狈不堪的跑下山,上了对山一个小山包。四散而逃的兵慢慢集拢。
对面战场枪声停了,隐约能听到呻吟声。
“谢旅座送枪!”一个声音传来。
“谢旅座送枪!”一群人的声音传来。
黄要离脸痉挛了一下,听岀喊话的人的声音,原来是你小子!
黄要离吃了败仗,不敢回城。派人到红岩溪通知张争,准备到红岩溪歇歇人马。张团长(他现在可是团长,凭什么你黄要离降了级我们也得陪绑?是不是?!天下没这个道理!)说,本团长公务在身,奉张师长军令,正忙于剿匪,无暇他顾,红岩溪人少